她意犹未尽道“再唱一会。”
晚上的价格就不是闹着玩的,陈艳玲觉得不划算,连拉带拽“不行不行,现在要吃饭了。”
一书包零食吃个干净,哪还有富余的肚子。
余清音拍拍手上的薯片渣渣“我最多再喝个奶茶。”
陈若男“我喝半杯。”
这都什么战斗力,陈艳玲“那就去小吃街,我想买煎饼。”
学生时代,谁有钱进什么正儿八经的小餐馆,连路边的无骨鸡柳都只敢买两块的。
余清音没看见的时候不馋,瞟一眼就开始咽口水,心想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堂哥做夜宵。
这个念头才蹦出来,她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
余景洪跟几个舍友坐在一张矮桌子旁,手脚都舒展不开。
十几岁的少年们很有食欲,杂七杂八的吃的摆得满满的。
余清音横冲直撞过去说“哥,这个请你吃。”
说得好听,余景洪叼着签子看她“吃不下才给我的吧。”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伙伴。
余清音甜甜笑“怎么会呢。”
快别撒娇了,都叫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余景洪夸张地抖两下,一边说“人很多,你自己慢点。”
偶尔还是很有做哥哥的样子的,余清音不在不熟的人面前跟他拌嘴,乖巧地点点头。
熟悉的一看就知道是装样子,好比徐凯岩。
他的视线在兄妹俩之间动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表示打招呼。
余清音冲着他点个头,手往陈若男和陈艳玲的方向一指“走啦,拜拜。”
怎么光跟他拜,另两个舍友揶揄着“你妹是不是看上老徐了”
不怨余景洪王婆卖瓜,他看哪个接近堂妹的男的都像是别有用心。
普天之下,却独独不怀疑徐凯岩。
他道“老徐,你说呢”
明明觉得不是,又要来试探。
徐凯岩油汪汪的两只手挥着“信不信擦你衣服上”
绵羊都会咬人,余景洪不再惹他,说“我妹不喜欢这种的。”
人家喜欢大叔,就是二十三四岁的那拨人。
说真的,他每次讲“大叔”这两个字,余清音都觉得他该管自己也叫声大娘,然后快速骂他迟早也有昨日黄花的一天。
然而十六七岁,别说是三十了,二十岁都像是个巨大的槛。
余景洪不以为意,喝掉半瓶可乐,全无形象地打个嗝。
另一边的女生们就斯文很多。
陈艳玲慢条斯理地吹着铁板豆腐,一点都不急着吃。
当然,她实在也吃不下,整个人一脸沉重“清音,你再吃一口。”
余清音戒备地侧过身子躲开“不行,你自己点的,必须自己吃完。”
她再吃东西,估计都快吐了。
真是一点同桌情谊都没有,陈艳玲求助地看向陈若男,对方抬头佯装看天,就是不接茬。
没办法,陈艳玲硬着头皮“好汉做事好汉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上刑场,余清音没憋住笑,摸摸肚子不说话。
没多久,三个吃撑的人就各回各家。
余清音捏着腰间的那块肉,慢腾腾地走回宿舍。
这一条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九点多仍旧灯火通明。
路边有一家店在放凤凰传奇的歌,大喇叭恨不得装在人的耳朵边。
余清音捂着耳朵埋头向前奔,进学校后才得到片刻安宁。
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球,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声,高三的教学楼一片寂静,看上去仍旧没有放学的打算。
人类的悲欢真是毫不相同。
她甩着手回宿舍,洗澡后早早上床睡觉,第二天按时起床。
临近假期,尤其是即将过年,哪哪都有种松弛感,连老师改考卷的手都格外宽容。
余清音的总分比上次多二十几,实际上排名一点没动。
好在她有所预料,心想没有退步就是进步,等卷子一讲完,收拾好所有行李回家去。
那些暂时没用的学习资料被束之高阁,下学期的教辅书被摆在桌子上。
屋外的日月交替,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逝,高中生涯的三分之一,好像就是这几本书的厚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