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余清音自认有多少岁,她现在名义上都是青春少艾,唯一需要的关注的事情只有高考。
为期十天的夏令营很快来到末尾的结业仪式,在一间阶梯教室离举行。
还没来得及打成一片的学生们马上要各奔东西,即将到来的分离反而使他们萌生出一点团结。
张思琪依依不舍地跟几个舍友说话,大家讲好明年还是要相聚b大,不约而同地期待起优秀营员的名单。
众所周知,这是被降分录取的重要因素。
余清音千里迢迢至此,听到自己的名字觉得一切都值得,整个人肩膀都松下来,站起来慢慢往台上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牛仔裙,白色衬衫的下摆塞进去,一双腿被格外拉长,就是走路脚不怎么迈得开。
好在过道就这么长而已,没耽误她多少时间,算上领奖和发言都不到三分钟。
反而是领导讲台,足足絮叨个半小时。
余清音定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一直掐算着到机场的路程。
等结束马不停蹄拉着行李箱往外跑,生怕赶不上。
为此,她自然没时间看静音的手机,等在地铁上缓一缓才掏出来。
这一看,上面浮着“未接来电”四个字,解锁后跳出来的就是范仲淹三个字
余清音回拨后听着音乐,一边琢磨有什么事。
岳阳接得很快“你是不是今天回东阳”
余清音点头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看不到,说“对,刚上地铁。”
那还来得及,岳阳“我刚面试完,从复兴门上车,待会西直门碰头,行吗”
余清音就没想过还有人送自己去机场“那多麻烦,你还得来回跑。”
这要是黑灯瞎火的还有点意义,大白天的根本就是折腾人。
她来的时候岳阳不知道,走的时候就不能还装哑巴,他道“想让你帮我给罗黎捎个东西。”
不愧是发小,个把月不见面还得送礼物的。
余清音不再反对,数着站到西直门下车。
她到得晚,岳阳已经在楼梯口等一会,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东西不多啊。”
住宿舍洗衣服什么的都挺方便,夏天里的衣服又轻薄。
余清音要不是还买礼物回去,背个包就能把所有的行李带齐。
她道“就十天。”
又问“面试顺利吗”
岳阳“都挺顺的,就是不知道选哪个好。”
横向对比来看没有特别突出的,只觉得业内的公司都大同小异。
隔行如隔山,余清音对金融之类的也是一问三不知,她能说出投行和券商,实际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但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她现在的优点。
她道“我还挺好奇的,大概是什么样的工作啊”
也没什么机密,就是在地铁上不能大声讲。
幸好工作日的午后人不多,两个人还能找到位置上。
岳阳压低声音,一家一家的分析过去,末了说“倒是有共同之处,那就是出差多。”
据说巅峰时期一年有两百天在路上,人几乎是在飞机上过日子的。
余清音的第一反应“那你还要在北京租房子吗太亏了。”
奥运会之后,首都的房价已经是水涨船高,她这两天路过房产中介门口都会看一眼,学院路这片的房价已经到快三万。
岳阳家境还过得去,考虑的众多因素里没有这个。
他道“那也得租,毕竟不是天天出差。”
真不该以自己狭隘的无产阶级的角度来考量,余清音“不过出差有补贴的吧。”
投行工资不错,这一年比互联网还好些。
赶上项目好的话奖金的数目就不菲,五六年后摸到年入百万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岳阳理所当然道“公差都是包吃包住的。”
那也得是大公司才有的福利。
余清音上辈子刚进社会头两年都在换工作中度过,正儿八经的钱没挣到多少,奇葩老板遇见一箩筐。
什么入职满一年五险一金是小菜一碟,年终奖发二十斤大米的都有。
她当时住城中村的顶楼,愣是走楼梯扛上去的,第二天手都在抖。
想起这个,她其实知道不冤枉。
毕竟学历和能力都一般,大公司也看不上她。
她道“那花销少,钱能攒下来。”
攒钱岳阳也没这个概念。
他手里头历来是倒个精光,全然没有自我财产的规划性,说“我花剩下的就是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