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着急恼羞成怒。”太宰治有恃无恐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绿色的宝石,正是宴会上莫纳尔抽中的奖品,“那个问题,你问出口了吗”
爱,或者不爱。
莫纳尔语塞,表情变得古怪。
而且他什么时候顺走的东西
“看来没有。”太宰捏着这颗硕大的祖母绿,对着为数不多的光源眯起眼睛,丝毫没有梁上君子偷偷摸摸的自觉。
“原本应该是用月光启动的,但是想想手电筒应该也没有问题。”太宰从袖子里摸来摸去摸出一个小型手电,咔哒一声打开开关后对准宝石的正面照射。
宝石切割后的镜面将手电筒的强光分作几束,映照在空白的墙面上。
瑰丽的画面穿透时光与立场的隔阂,重现于众人面前。
少女趴在桌面上熟睡的画面,少女挽起袖子下厨的画面,少女执笔皱眉思索的画面最后一张,是少女枕着她爱慕的男人沉沉睡去的画面,书桌上摊开的笔记页中,用娟秀的法语写着少女的愿景。
“想和他一起去北方看雪。”
不必再问爱或不爱了,她已经用了恒久的宝石记录下自己所希望的,爱人眼中的她的模样,毫无阴霾,永远天真,永远热忱滚烫。
不是情报员和公爵,而是正当芳华的少女和她的爱人。
“玛蒂”莫纳尔走进墙面,伸手抚摸少女冰冷的面颊,轻轻呼唤,宝石的工艺逼真到似乎只要他一推搡,少女似乎就会从半梦半醒中醒转。
白痴关于爱情,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玛蒂死亡后为他留下的数目巨大的糖果,每一丝甜蜜的味道都在重复那句“我爱你”。
一声一声,让他痛彻心扉。
再也不会有了,他再也不会拥有这种勾心斗角中纯粹丰沛的情绪,这种海啸般让他跌宕起伏甘愿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他依靠他的鸢尾花走到今天,直到她为他留存的糖果和他们的爱情一起失散在广袤的肮脏人间。
莫纳尔看向书,又看向乱步,再看向织田作和太宰,忽然觉得世间万事了了,想握于手中的,终究如沙尘四散。
“喂,你想干什么”百川流能感知到莫纳尔心中的情绪从高亢渐渐落入低谷,但不多时又重新回归基线。
“闭嘴。”死神毫不客气,“想要太宰治的情绪值就别插手我的事情,下次再联合你的系统和我争夺身体小心大家一拍两散。”
好的,打工人闭嘴,您是老大,请便。
以神明自居的骗子,深情款款的罪犯。多么准确的描述,那就让这一切都如上所述,归于尘土。
“织田作,还能站起来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红发青年搀扶着书架摇摇欲坠,太宰治情绪值的下跌让本与常人无异的织田作的动作变得生涩,他的关节像是机器许久没上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