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女孩开口,声音轻而笃定,“不是他说的。”
雾仁闻言心中一惊,无色之王借他之口说出话做的事他一清二楚,在旁人看来就是自己疯疯癫癫口不择言地用言语挑衅hora众人,但是这个女孩竟然能看出那些话并不是“他”说的,难道这个女孩能看到自己身体里的异端
灵感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没错,那些话本就不是他说的
既然进退两难,不如待在原地。究其本因,他就是个被无良王权者入侵的“普通人”罢了。
青年倚着酒柜从地上爬起来,无视四面射来的逼人目光,走向十束多多良。他满身狼狈,每走一步就在地板上留下不清晰的血色脚印。
最后他走到金发年轻人面前,“没水,渴了。”
这是在要水喝
虽然语气依旧和恭敬不搭边,但至少不会让人心头冒火。
但他刚才颐指气使要求喝酒,故意打碎番茄汁的模样还在草雉出云眼前,墨镜男人冷笑一声,“敝处可没有能让您满意的水。”
雾仁皱眉,作为活了几千年的妖怪,大家都曾风餐露宿,不拘吃喝,有美酒佳肴自然是好,但是露水溪流也非不能入口,润喉而已,怎么就“没有能让您满意的水”了。
除非是泥沙俱有,浑浊不堪,但好好一个酒吧,总不至于水质差成这样。
“白水就好。”他喉头腥甜,亟需用水压一压。
草雉出云还想再问,却被多多良拦下,他将茶几上那杯被弃置的水递给雾仁,试探,“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青年才喝下一口水,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本不欲回答,最后却在对方执着的目光中开口,“十束多多良。”
“他呢”多多良指着吧台里戴墨镜的男人。
“不知道。”
他又没有自我介绍,谁知道叫什么名字,他很有名吗。
“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金发年轻人锲而不舍。
“酒吧。”雾仁瞟了他一眼,看到对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补充,“hora。”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没什么。”
多多良回望草雉出云,这下两人都看出来,这个青年和刚刚那个和他们起冲突的人,“确实”不是同一个。
安娜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于是在场之人看向雾仁的眼神有些许怪异。若说要找回场子吧,现在他压根不知道“他”刚刚冒犯了他们,若说直接放过他,那些气就都白受了
难不成还得等他“切换”的时候再算账听起来小肚鸡肠得很啊。
雾仁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脑袋上还残留着被酒瓶砸伤的痛感,脑袋略有些昏沉,但在一片诡异目光的洗礼中,他断不可能说出这一感受。
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雾仁转身上楼,中途越过周防尊,甚至停也没停一步,好像他只是普通路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