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点头,两人边走边聊。
冉文清说“于大人定然很感谢殿下,送了他这么大一个功劳。”
刘子岳面色有些古怪,将于子林后来的做法告诉了冉文清“冉长史,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活活菩萨啊,到手边的功劳拱手让人。”
他之所以不要是不想牵扯其中。
尤其是章晶明和舒家的勾当,他是受害者,此事不宜由他来戳破。
他当个完全不知情的受害者,对他最有利。不然多疑的皇帝、诸王很可能会多想,舒耀也可能借题发挥。
反倒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等知道“真相”后再委屈巴巴地给皇帝递一封信对他最有利。
可于子林就不一样了,他还那么年轻,若能借这个机会离开南越,将来必然能有一番不一样的作为。
冉文清听说了这事后也很意外,琢磨片刻后问道“殿下知道连州知府是何人吗”
刘子岳听于子林和袁高提过一嘴“好像是陈怀义。”
冉文清面露错愕“是他”
“冉长史认得此人”刘子岳有些意外。
冉文清道“不认识,听说过。陈怀义曾担任过御史大夫,五年前直言进谏,激怒了陛下,被逐出了京城,只是不曾想竟流放到了南越。陈怀义这人人如其名,心怀大义,嫉恶如仇,生性耿直,便是他的政敌也曾赞他是平生最值得敬佩的对手。”
难怪听说他们遇到了土匪,这位知府卧病在床都马上派人带兵来援呢。
刘子岳感慨道“若如长史所言,那他确实是个品行高洁之人,难怪于子林会放弃到手边的功劳甘愿为陈怀义做嫁衣呢,只是陈怀义会听他的吗”
冉文清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陈怀义若是能回京,依他的性子,定然会承殿下这份情,以后若再有人污蔑、中伤殿下,也不愁朝堂之上,没人替殿下说话了。”
刘子岳没想这么多,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碰上了而已。
“我都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了,那些事与我何干。”刘子岳仰头大笑,笑过之后,对冉文清说,“冉长史,派个信得过的回京一趟,替我送封信给秦贤,就说,芙蓉院走火乃是舒家所为。”
冉文清蹙眉“太子会信吗”
这事太离谱了,舒家疯了才去动秦贤呢。关键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此事跟舒家、舒妃有任何的关系,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应该不至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针对舒家。
刘子岳弯了弯唇,笃定地说“不会信,但有用。”
太子第一反应肯定会想这么荒唐的事怎么可能舒妃母子在宫中并不算受宠,十一皇子又才十岁,舒妃是疯了吧,这么迫不及待地冒头得罪他这个储君有什么好处
但等这股情绪过去后,太子的疑心病又会犯,他会想谁会大费周章地弄出这样的谎言啊应该不至于,说不定这事是真的。
哪怕没切实的证据,哪怕将信将疑,哪怕对此持怀疑的态度,但等舒家、舒妃遇到事的时候,太子就会想起这件事,进而影响到他对舒家的态度。
等哪一天舒家、舒妃出了事,太子不自觉地就会选择站在舒家的对立面。只要他说一两句稍微不利于舒家的话,就够舒家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