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格局很简单,进门就是两张相隔不远的床铺。
而此时,一张床上明显是空的,另一张床上也没人,只是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看起来像是塞了玩偶或枕头。
季凌蕴也正是先一步看到了这一幕才没在开门的一瞬间和喻衿闹起来,而是只拽住了她的胳膊,语气冷漠“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她本就生了一张冷艳面容,尤其那双深邃眼眸彻底冷下来时,像冒着幽幽火光,让喻衿遍体生寒。
可不知怎的,她心里那团火却也越燃越旺,让她咬紧牙关,直视对方,不肯挪动半分。
是,她怕季凌蕴,怕了很多年。
但这一刻,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月魄那张脸,想起对方之前护住她的头时那双凝视过来的狐狸眼。
她死死攥紧双手,忽然不怕了。
是啊,她还怕什么现在的季凌蕴和当初不一样了,她也和当初不一样了,大不了她们同归于尽
总之,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池月魄她要让她离开季凌蕴,不只是因为季凌蕴的荒唐让她深受其害,也因为她想救下池月魄。
毕竟做了两年的妻妻,她不能看着她就这样跳进火坑
想清楚后,她立刻就开口问“她人呢在躲我”
“我不信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出门了。”
而且,池月魄只是普通aha的体质,她刚开门时还以为会看到对方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结果房里根本没人
思及此,喻衿立刻又要冲进房间去检查检查衣柜和房里的浴室。
对,一定在浴室里。
可季凌蕴却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眼里的冰冷仿佛要凝成实质,冷笑道“她躲你你觉得你现在在她心里还有份量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她也已经想告别过去了,就别再来打扰我们”
这一句句话不知为何像刀子一样扎到了喻衿心里,让她眼眶泛了红,心中怒气更甚,狠狠甩手,竟一瞬间甩开了季凌蕴的手,酸涩道
“她以前说过想一辈子和我过,平平淡淡地过,她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了。”
这些都是新婚那晚她对她的告白,虽然她当时拒绝了
可是她也曾动容过
“我不能看着你害死她,她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再过几年就好了,她就能离开了,你为什么非要将她拉进局里”她声音尖锐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季家那群人都盯着你的,想你死吗为什么要回来你就是个定时炸弹,害死我都算了,凭什么要伤害池月魄这个无辜的人”
这一刻,喻衿仿佛声嘶力竭,死死看着季凌蕴,指尖都陷入了掌心里“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不就是想要喻家股份吗我给你,只要你放过她”
季凌蕴看着这样的她,眼中冷漠渐渐褪去,只余留唇角的冷笑,心中是一片荒凉
“呵,喻家股份。”
“抱歉,我看不上。”
至于她想要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不再孤身一人地奋斗
而且,她本以为喻衿找上门来在意的是被标记这件事,可没想到,她最在意的是池月魄。
果真啊,不自知的喜欢最为可怜。
但她如今已经不可能放开池月魄了,死也不可能
就算池月魄曾经多么喜欢喻衿,或是如今对对方还留有余情,也不可能再逃出她的手掌心
心里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又来了,季凌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看到喻衿已经准备冲进房间,连忙伸手想再次拉住她。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因为之前三个小时的鏖战,此时浑身都还是酸软的,立刻就被气头上的喻衿甩开了。
她眸光变暗,眼见着喻衿朝床铺的方向走了过去,心跳越来越快,趁机便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喻衿停在了原地,那一刻,仿佛也有人打了她一巴掌。
她摸了摸微疼的脸颊,怒火彻底被点燃,猛地转身就恨声道“你疯了是不是”
季凌蕴则很冷静,面色依旧冷若冰霜“想你冷静冷静而已。”
看着面前的人,喻衿死死咬着牙,心中怒火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