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听话。
他的视线往下一扫,然后就看见最近通话一栏的最上面,显示的联系人姓名赫然是sarah,诉讼团队里面的那位女律师。
谢源“”
不是伍育恒,而是sarah。
蒋意在跟sarah打电话
谢源后知后觉,他好像是被蒋意调戏了。
谢源脸皮薄,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那句“所以你刚刚其实是在和sarah打电话吗”。
蒋意的狐狸尾巴立马轻佻地摇起来,倘若她真的有一条尾巴,这会儿必然是一颤一颤的,抖着尾巴尖儿上的绒毛,与她此时此刻的好心情相得益彰。
“谢源,你刚刚好没有礼貌喔”
谢源“”
确实。他也觉得自己挺没礼貌的。他说完要把蒋意带走之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电话那边的人都没有出声的机会,也难怪谢源没听出来那其实是律师sarah。
蒋意咯咯笑起来。谢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蒋意等了一会儿。她等谢源的表情稍微平和一些的时候,她又戳戳他。
“干嘛”
某人似乎气还没消。
蒋意弯起唇,根据一贯的经验,这时候她必须要摆出乖巧的模样了,总不能把人欺负得太过分了。
她问“谢源,在回国之前,你要不要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谢源低头看她。
当然要。
哪怕她这次还是打算调戏他,他也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蒋意想去的地方是普林斯顿大学,常春藤联盟之一。
谢源订好机票和酒店,收拾好行李,然后牵着蒋意踏上这趟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旅程,但他不知道原因。
一个名字在他的脑子里面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情敌李燎。
李燎当时申请hd后来接的是哪所学校的offer来着是普林斯顿大学吗
但实际上和李燎无关。
蒋意有别的原因想要来这里看看。
蒋意与谢源牵手漫步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里。这天有雨。谢源准备撑伞,但是蒋意摇摇头说没关系。雨不是很大,都不太能够把衣服打湿,只是铺着一层细密的雨珠浮在衣料上面。她替他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然后她看着他也为她做同样的事情。
走着走着,她打开话匣子。
“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在这里留学。”
“当她和我爸爸离婚之后,她又回到这里读了hd。”
“她是做统计学的。她用了年半时间拿到hd学位,然后毕业以后做对冲赚了第一桶金拿去创业。”
蒋意用了寥寥数语把母亲赵宁语那些年的经历概括出来。
“我知道她身边的那些朋友做过一个比喻。他们说,她在婚姻里的那些年的时间是一段gayears。”
而蒋意是这段gayears的绑定附赠品。
“婚姻蒙盖住她身上的光芒。”蒋意说,“而个人意志的觉醒令她重新彰显力量。这两句话是她的导师写给她的毕业赠言。”
赵宁语走过弯折的路,最终回到这个行业里的人都视为正确的道路上。
她的同行既为她感到可惜,又为她感到庆幸。
可惜是因为赵宁语在婚姻里浪费着时间。庆幸是因为赵宁语没有就此蹉跎一生。
蒋意一直以来确实发自内心地崇拜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