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笑了。
“不是小笨蛋。”他轻哄说,“宝宝这么聪明,怎么会是小笨蛋呢。”
蒋意转过身去不睬他,嘴里小声嘀咕说“哼,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不开窍的笨蛋,我是欺负人的坏蛋。原来其实是反过来的。你才是大坏蛋。”
第二天早晨,蒋意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首饰柜里找手链。
到底是哪一根呢
蒋意犯难。
她的首饰太多了,根本记不清哪条是什么时候买的。
谢源靠在柜子旁边耐心地等她,时不时给她几句提示。
“不是那条。”
“这条也不是。”
“这条是你在机场免税店里买的。”
他倒是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
蒋意凶凶地瞪他“讨厌,你有说风凉话的工夫,就不能直接告诉我是哪条嘛”
谢源闻言轻笑了下,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的眼光往桌上那些手链上一扫而过,然后俯身挑出一条来,搭在她的手腕上。
“我以为宝贝比较享受自己寻找答案的过程。”
果不其然他又接收到她凶狠的一瞪。
“就是这条。”他替她戴上。
早该由他亲手给她戴上了,可惜中间隔了好几年。
蒋意和谢源在美渡枫林国际医院预约做婚前体检。这次谢源也要做全麻的胃肠镜检查。进检查室之前,谢源还很淡定地跟蒋意聊天说话,但是蒋意渐渐察觉到他的异样表现为什么他今天的手指摸起来好凉还有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紧绷。
“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谢源低低地嗯了一声“有点。”
这是他第一次做胃肠镜检查。
“不痛的。”蒋意跟他说,“会打麻药的,然后就跟睡了一觉没什么区别。”
谢源颔首。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张嘴说话,企图挽回颜面“我没有怕疼。”
他只不过是对于之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怀有最基本的谨慎心而已。
蒋意没揭穿他。
他说不怕疼,那就不怕疼吧。
谢源进去做胃肠镜的时候,蒋意就坐在休息室里边看杂志边等他。
几十分钟之后,谢源的检查做完了。护士领着蒋意过去,同时笑吟吟地跟她说“谢先生的麻醉效力还没有退掉。”
换句话说,谢源可能会躺在那里一通胡言乱语。
事实证明,哪怕是谢源也克制不住麻药将醒未醒的时候那阵危险的倾诉欲。
他的临床表现是手里紧紧握着蒋意的手掌心,生怕她要走开似的,然后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强调说,不要分手。
怎么会有这么缺乏安全感的宝宝呀。
蒋意弯腰摸摸他的脑袋。谁要跟他分手啦。而且,他们明明都快要结婚了。
“老婆”
蒋意蓦地睁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