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很识相地挪步,路过时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个被琴酒背影笼罩的娇小身影。
“波本,苏格兰,莱伊。”苏格兰走过几步,此时琴酒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新成员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丝疯狂冷厉的笑,“我闻到了组织里混进了老鼠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呕。”
“苏格兰,希望你不是那只老鼠。”
苏格兰心脏紧缩,表面却不露声色,在回头时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桀骜不驯地对上琴酒的眼神,深邃的蓝眸里隐隐透着挑衅和自信,“那当然。”
“走。”琴酒恢复了面无表情,走了几步,却发现后面胆小的尾巴没有跟上来。
“博若莱。”
娇小的博若莱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似是刚刚在发呆,听见这一声这才回了神,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单薄的背影和随风而动的及腰长发莫名露出一丝慌乱的感觉。
苏格兰默默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去。
两小时后,四墙纯白的实验室病床上,一个少女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全身湿透侧躺着,她脸颊透着不自然的嫣红,胸膛剧烈起伏,纯黑的裙子随着起伏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柔软弧度。
注射完药物的副作用让她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嘴角不禁泄露出一丝痛苦的嘤咛。
药效逐渐过去了,她双手无力地垂落到床边,纤弱的四肢如被抽了生气,宛若破布娃娃一般狼狈而又脆弱。
要不是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不然别人几乎以为她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收集完实验数据的实验员同情怜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但只是一个呼吸间他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对琴酒一板一眼道“我这边完成了,你们可以带她走了。”
往常少女的眼里总会含着一包泪,控诉哀怨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内心已经骂了他千百倍,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出声。琴酒想。
“博若莱。”伏特加往病床边走了几步,低声唤她。
琴酒依然靠在门边的墙上,不动声色。
实验员有点慌,他对上伏特加墨镜后阴沉的眼神赶忙解释道“这次的药量只是比上次多加了5,照理来说完全是在博若莱小姐的承受范围内。”
此时,少女的手揪住了伏特加的衣角,她在努力拿出力气说话,却依然能听出她的虚弱和憔悴,破碎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我没事。”
我只是,在想那个人。
那时,在琴酒的背后,望月奈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了那个新成员的脸。
灯影与暗影交错间,一切都是虚幻和漂浮的。
那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他明亮温柔的灵魂。
苏格兰。
回到专属于自己的小屋的望月奈奈依然是失魂落魄的状态,她脱力地躺在巨大的床上,任由碎发遮掩住自己的右侧脸庞。
温柔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的左侧脸颊上,落下暗夜中叹息的抚摸。
连月光都怜惜的少女反复默念这个名字,只觉得唇舌之间都荡漾着温热的甜蜜,黑暗中一双晶莹闪亮的眼眸闪烁着藏匿多年的光亮。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