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嗯了一声“他做过的事,终究是他做过的。朕从前不知,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用他了。可他
是赎罪,也是赎罪有功,朕不能恕他,却也不能和允禩一概而论。”
“朕会革爵,叫他去景陵守陵读书。先冷一些年看看再说。他的过错也不能藏着掖着,不袒露出来,对年家不公正。朕要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朕这里,日后再起复也难了。宜太妃就住到老五府上去吧。”
胤禛这话,就是在他这儿,是要冷置允禟了。
年姒玉给胤禛说起那片带血的衣褂。
胤禛说“那是朕离开南京后。还有人追杀朕,朕那时已与老十三允禟议定,自然要留一个假象让允禩认定朕没了。他才会放心的在京中出手。”
“你哥哥那边也是一样的。朕也必得让允禩知道,他的人沿途办妥了关防,真的让老九带着五千人从西北到了京中。这事做起来不易,不能太顺利,又要让允禩觉得可行,前后多少人,都费了很多的心思,才做成了这件事。实拿住了允禩。”
允禟在西北还有些差事未完。这些事允禟到了景陵后会写出章程来呈递胤禛,胤禛再派些妥当人,慢慢去西北将这些差事接起来。
胤禛也是在接到允禟的奏折后,才确切知道他要引出来的那个人是允禩。
这么些日子,也足够他们暗中计议,而后拿到允禩的实证了。
胤禛从贴身里衣中拿出允祥的密奏。
他递给年姒玉看“这是今儿在路上接到的。老十三写的,今日在园子里他的所见所闻。”
年姒玉一瞧,才知道允祥的手脚极快,竟然将今日园子里的事情实打实的写了一遍,谁说了些什么,谁又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将她驳斥允禩的那段话给写上去了。特特的叫胤禛看。
胤禛眸中含着绵绵情意“玉儿,朕很高兴。”
他的小牡丹是最懂得他的。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那一份熨帖在心口的情意,胤禛觉得自己妥妥当当的接住了。
说的时候大义凛然,只恨允禩执迷不悟,又轻蔑允禩和胤禛不是一个格局的人。
可在本主儿跟前,年姒玉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会被胤禛瞧见。
她有点脸红,但也不知怎的也很高兴,就抱住他的胳膊,轻声说“臣妾也,很高兴。”
允祥是后来的,没瞧见也不知道先头皇后说的那些话。
年姒玉就抓着胤禛的胳膊,慢慢把那些话都给胤禛说了。
皇后的状,那肯定是得告的。
胤禛听了,便沉吟道“皇后的心思,也不难猜到。无非便是借着中宫皇后的位分,压着你这个贵妃。”
“这回事起,朕知道她了。原本也没有指望她能为着大清为着朕。如今瞧见了,说是为公,实际上也是她自个儿的私心。”
胤禛目光落在年姒玉脸上,声音也柔和了些,“朕从河南回京后。即下旨,册封你为皇贵妃,领后宫事,皇后所领一切事务,都交到你的手上。皇贵妃与皇后不过差了半级,但她有错在先,已不适合再总领宫务的。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病吧。”
胤禛还决定,从河南回京后,就明发旨意,册福綬为皇太子。也不必再等到七阿哥长到四岁了。
胤禛只陪了年姒玉一夜,翌日天光尚未亮时,他就冒着风雪匆匆走了。
月余时光,河南事了,开春柳条都发了枝芽,胤禛圣驾回京了。
甘凤池没有直接参与允禩的任何事,就是拿了钱,替人家训了一帮死士。替允禩出面的是他在外头找来的人,拐了好几道弯才找到和允禩的关系。
这还是李卫查出来的。甘凤池自己拿了银子,别的一概不知。
甘凤池慢一步羁押入京,李卫倒是防的很严密,可就是巧了,半路上甘凤池叫人劫走了。别的人证犯人都是
顺利到京的,就是甘凤池被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