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八爷党四爷党其实早就没有了。或者说,早就变了。皇上跟前已有几位阿哥了。二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是皇太子,这里头就全都认了么”
“往后,说不准还会有二爷党四爷党的。皇上也有儿子,儿子们也会争的。党争永远不会消失,它会一直存在的。”
他们兄弟谈话倒还平静,但字字句句翻云覆雨,风起
云涌。
胤禛不接这话,只平静道“你最在意这个皇位。可你没有得到过。你处心积虑,也只葬送了你自己。朕会好好做这个皇帝。你可以慢慢看看,朕的大清是如何越来越好的。”
允禩被圈禁后,身子骨并不是很好,已经病了许久了。
瞧见胤禛来了,不过是要在胤禛跟前逞强罢了。就是不肯让昔日的政敌看出他的虚弱来。
胤禛说对了,他这一生最最在意的就是这个皇位,偏偏怎么筹谋都得不到。
他有想要治理大清的心,偏偏事不从人愿。
胤禛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这些日子本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知道落花飘零春去也,他已经彻底的落败了,再被胤禛的这些话一刺激,看着大清在胤禛手里一点一点的变好,就跟剜他的心似的。
看见胤禛头也不回的背影,允禩到底还是没忍住,喉头一甜,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
乌拉那拉氏在四宜书屋得到年姒玉封皇贵妃,副搜封皇太子的消息,心口痛疼,也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册封皇贵妃的典礼,以及册封皇太子的典礼,胤禛都以皇后病重为由,没有让乌拉那拉氏出席,直接都是皇上坐在上首,直接完成了。
乌拉那拉氏原本病就不见好,如今这么一刺激,这病就更重了。
她天天心口疼,吃药也不顶用。
瞧着皇后势弱,那些嫔妃们连每月初一十五的请安都不来了。
问起来就是牡丹亭云传话过来,皇后病重,是该当好好休息的。嫔妃们不该请安来打扰。
皇贵妃请皇后好好养病,一概庶务皆有皇贵妃料理,皇后宽心便是。
这话说的,乌拉那拉氏又如何能够安心养病呢自然是又气又恨。
除了四宜书屋里伺候的奴才们和来诊治的太医,她这儿连一个人都见不到了。
就连刘氏也不再来了。
田嬷嬷瞧的心疼,还劝皇后“主子暂且忍耐。如今太后也不在了,皇贵妃一人独大,七阿哥又册封了皇太子,自是嚣张威风些。主子先安心养病,待病好了,再拿出中宫皇后的气度来跟皇贵妃斗一斗。”
皇后听了只是苦笑,含泪道“嬷嬷,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怕是不大成了。这病长久的在身上,这回这样深重,怕是,怕是难好了。”
“本宫只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罢了。若弘晖还活着,皇长子便是嫡出的皇子,他又那么聪慧,又岂会轮得到七阿哥做皇太子本宫的弘晖就那样去了,一场急病就没了,竟至今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皇上有心的很,连弘盼的事都查了,偏偏不在意弘晖。他从前那么疼爱弘晖的啊。”
“可你看看皇上如今,是厌弃本宫了。他直接册封年氏母子为皇贵妃皇太子,可有想过本宫的处境么他这样荣宠他们母子。将本宫丢在四宜书屋这里不闻不问,恼的是什么”
是她在允禩起事当日她所做的事情吗
乌拉那拉氏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哪怕再来一次,她仍旧还是会这样做的。
可她心中又恨又怕,她抓着田嬷嬷的手,泪眼模糊“嬷嬷想,皇上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废后了是不是要本宫这个皇后,给她腾位置了”
“他那样宠爱年氏,恐怕巴不得想要他心爱的女人来做这个皇后了吧”
田嬷嬷也哭,还安慰乌拉那拉氏“主子,不会的。主子是先帝爷赐婚给皇上的,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主子又不曾犯错,皇上没有理由废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