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顾莞宁,“你给他吃的”
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充满心虚,程砚洲上前揽住她的肩膀,顾莞宁拧着手,“是是我。”
她也没想到那孩子连嚼都不嚼直接就咽,那栗子糕有火柴盒那么大呢。
老人没说责怪的话,“伸出手来让我瞧瞧。”
顾莞宁转头去看程砚洲,见他点头,才伸出手来。
三指搭在手腕上,老人半眯着眼睛,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来,不多时他道“换另一只。”
良久,他收回手,看程砚洲,“去别处说。”
等两人离开,那孩子悄悄摸到顾莞宁跟前,两眼睁得大大的,目光灼灼盯着她看。
顾莞宁会意,从兜里又摸出一块糕点来。
那孩子伸手就想拿,顾莞宁躲了一下,她跟那孩子商量,“你不能直接咽。”
谁知那孩子却摇头,不甚熟练地张口,“我、不、不吃,给、给爷吃。”
探身远远瞧一眼那两人,顾莞宁干脆把油纸包拿出来,连同那块栗子糕都给这孩子。
当做是报酬吧。
不远处。
程砚洲眉心紧紧蹙起。
老大夫缓缓道“她亏了根本,即便好好将养也于寿数上有碍。”
程砚洲拿出准备的钱票,“您尽管开方子。”
老大夫撸起袖子,“纸笔。”
程砚洲递过去。
老大夫写完一张方子,将要停笔,扭头看了眼大石头处那俩人,他垂下眼睛,又接着写了几张。
“按照上面的症状对症吃药。”
程砚洲收起来,“谢谢老爷子。”
目送顾莞宁和程砚洲下山,老爷子低头看着孙子,“吃吧,吃完再下山。”
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比较安静。
顾莞宁挺不习惯,明明程砚洲总是没话找话。
“程砚洲,老大夫说什么了吗”她问。
话音落下,顾莞宁伸着耳朵,好半天都没等到回答,她扯一扯程砚洲的围巾,“程砚洲”
“嗯”他像是刚回神,“没说什么,开了几张方子,明天我去药房抓药。”
顾莞宁点头,“那好吧。”
程砚洲“你乖乖吃药,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顾莞宁“”
她不满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哄。”
风中传来前面人的轻笑,“可今天刚有人说自己哄不好的。”
顾莞宁捂住耳朵,“我没说,你听错了。”
好半天后,顾莞宁才听他又说“你乖乖吃药。”
顾莞宁皱着脸,“可是药好苦。”
程砚洲垂下眼睛,艰难道“那,也没办法。”
“大夫说你身体受寒,南河县城的气候不适合修养,你跟我结婚,去阳市怎么样”
“阳市也冷,我可以申请调去南省的军区,听说那里一年四季都暖和。”
顾莞宁歪头去看他,“南省跟北江省离得那么远,你调过去岂不是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探亲”
“说不定我爹娘也愿意去。”程砚洲道。
顾莞宁摇头,“还是不要了。阳市就很好,我听说阳市离海很近。”
程砚洲却坚持,“阳市冷。”
“可是比南河县暖和啊”顾莞宁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觉得阳市有顾鹤庭,我就不愿意跟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