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大队和白河大队背靠同一座山,也就是说那座山东西两面全让开了田。
顾鹤庭不禁咂舌。
南河县城这样偏远穷困的一个小县城,竟然险些变成法外之地。
“那今天跳坝的女知青丈夫又是怎么回事”顾鹤庭又问。
程砚洲垂眸,缓缓道“只是猜测。”
“女知青的丈夫最先发现丰收大队开私田,所以偷偷去革委会举报,但是被赵有庆等人发现。赵有庆为转移注意力先摆了白河大队一道,可他没想到上面非常重视这件事,组建检查组一一排查,还要求每个大队上交保证信。”
“唯恐在检查组来之后那个知青再举报,所以就”
话没说完,但都知道是什么。
顾鹤庭又补充一句“再顺势杀鸡儆猴,警告那些知青安分点,不然这就是下场。”
顾鹤庭脊背发寒。
进部队五六年,他执行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任务,也碰到过许多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
只是听着,就不寒而栗。
这些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夺去别人的性命,可以轻而易举践踏别人的尊严和清白。
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顾鹤庭都能想象到,那个被杀害的男知青无助地在河水里挣扎,而一群人在岸上表情冷漠。
那个女知青说得对,这些都不是人。
顾鹤庭沉声道“这件事需要联系冰城营地援助。”
程砚洲“不需要。”
没猜错的话,已经有人绕路去白河大队,从白河大队背靠的山上进了村。
没多久,里面就有人急匆匆跑过来,在赵有庆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登时就一变。
他们堵住村口一是为了防止公安和革委会进村发现证据,再就是为了避免被抓捕调查。
现在后山的私田和养殖场被发现,大队部的几个干部绝对逃不了罪。
从之前针对开私田的大队处理来看,上头只会处理几个主要的干部,法不责众,下面的社员并没有太多影响,只除了接下来几年公粮需要多上交一成。
巧的是,丰收大队内部也不是铁桶一块。
赵有庆并不得人心,他身后还有别的社员虎视眈眈,等着他从大队长的位子下去然后自己上位。
赫然这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一部分社员退出,赵有庆身后空了大半。
这之后行动迅速公安队长带人抓捕了以赵有庆为首的大队干部,至于其他作恶的社员,还要等拷问赵有庆拿到证据之后再论。
程砚洲上前,跟公安队长上报最新打听来的消息。
丰收大队办养殖场,需要的鸡仔好说,但是猪崽每年都有定数,黑市上也没有流通,唯一的途径就是收购站。
公安队长和革委会的干事所有所思,“收购站有工人走私猪崽。”
如果查明白这点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从丰收大队回来,刚才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拉着程砚洲,冯秀芝着急问“老三,真的有知青从旧大坝上跳下去了是不是还让顾莞宁瞧见了”
程砚洲点头,“是,她瞧见了。”
冯秀芝吓一跳,“那不得了。莞宁又发烧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