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床,程砚洲叫顾莞宁,“来这边坐着,我把棉被包裹也放上去,你靠着舒服。”
脱掉鞋上床,顾莞宁靠在棉被包上,除了地方有些小,感觉还可以,不是那么难受。
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顾鹤庭给她打个预防针,“咱们得在车上待少说七八天,过不了两天你就受不了了。”
种种方面的受不了。
顾莞宁还能不知道她也算坐过这种长途火车,还是从海市到南河县,可比从南河县到阳市远多了。
她一脸丧气,“除了吃喝睡,是不是别的什么也不能做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ifi,连本打发时间的书也没有,而她还要在车上待七八天
靠窗的地方有个小桌子。
程砚洲正在往上摆缸子、饭盒、干粮点心,闻言说道“列车员办公室有报纸,我去借一沓过来,慢慢看。”
顾莞宁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我去借吧,顺道接一缸子热水回来。”顾鹤庭掀开最大的缸子,里面放的是卤鸡蛋,他只好再换个小的。
今天下了雨,外面的风沁凉。
车厢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因为待会儿要吃饭,程砚洲开了条小缝透气。
“想先吃什么,馅饼肉包还是糖包”程砚洲问。
顾莞宁起来去看,“肉包是不是凉了”
“火车上有厨房,能让帮忙热一下。”程砚洲数了十个,“中午就吃肉包和卤蛋”
“就吃这两个吧。”顾莞宁又躺回去。
“早晨起得早,吃完饭你洗把脸就休息,晚饭我再叫你。”程砚洲道。
顾鹤庭接水回来,抱着一厚沓的报纸,“那边还有几个大纸箱子,这七八天总能够看的。”
有顾鹤庭在,程砚洲端着包子出去,不多会儿回来。热乎的包子捡到饭盒里,搪瓷缸子下面还多了层肉。
“你买菜了”顾鹤庭咬着包子,“车上的饭菜贵,不合算。”
“不是猪肉,是牛肉。”程砚洲扯了山货袋子坐下,“三毛钱一份。”
“这么划算”顾鹤庭震惊了,忙去看缸子里的牛肉,“你跟大厨认识”
“不认识。”程砚洲摇头,“之前在车上帮着抓了一伙人贩子,可能列车员还记得。”
然后就把土豆牛肉里面的某些土豆换成了牛肉。
然后他也留下了一个肉包子。
毕竟这时候牛肉的价格是猪肉的几倍,还轻易碰不着。
三人忙夹了块肉尝尝。
顾鹤庭点头,“果然稀罕的东西越香。”
顾莞宁也夹了块,牛肉上粘着牛筋,炖得软糯入味,配大米饭吃最好吃。
一顿饭吃完。
顾鹤庭吃得土豆牛肉最多,吃到最后剩下红油发亮的肉汤他也没放过,掰了烙饼放进去蘸着都给吃干净了。
吃饭的时候,火车缓缓地动了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窗户外的景物飞快后退。
吃完饭程砚洲出去接水。
顾鹤庭长腿一身,躺在床上合眼休息。
顾莞宁提醒,“二哥,你吃了四个肉包子、三个卤蛋和两张烙饼,没撑着吗”
顾鹤庭懒懒掀起眼皮,“你买份牛肉回来,我还能再吃一轮。”
顾莞宁“”
完了完了,家里养了两个饭桶。
程砚洲就吃的不少,四个包子还有她的半个,以及两个卤蛋和两块鸡蛋糕。
顾莞宁躺平,看着上铺的床板沉思,这得是啥家庭才能养得起啊
等程砚洲接水回来,沾湿毛巾,顾莞宁擦了擦脸和脖子,盖上被子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