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的小干事事先就自觉出去,给顾鹤庭留了空间。
电话另一头,徐斯南眼神平静无波,目光穿过镜片划过街边的景物。
“我二叔那个下乡的儿子回城了,断了条腿,听说最近在跟何卫兵的侄女谈论婚事。”
何卫兵的侄女就是丁凤霞。
顾鹤庭皱眉沉思,半晌后问道“不会是你家老爷子搭手了吧”
徐斯南点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人老了,糊涂得不成样子。”
顾鹤庭挂掉电话,怒气冲冲回到宿舍,夺过顾莞宁手里的葡萄,一抓一把往嘴里塞。
顾莞宁“”
好悬抢救一个盆底出来,顾莞宁一边用手护着,一边瞪着顾鹤庭,大声道“二哥你疯了”
这可是她用西红柿拌白糖换来的
结果全让顾鹤庭这个大狗熊给糟蹋了。
顾鹤庭一抹嘴,郁闷道“差不多。”
可不是嘛,好好的机会让那瞎了心眼的老头给毁了。
这是打量谁没有背景呢
顾莞宁塞了颗葡萄,“出什么事了”
他这样子可是万年难见一回。
瞥她一眼,顾鹤庭想着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这丫头脑子转得快,万一能有好办法呢
徐文理和丁凤霞在谈婚论嫁。
听到这个消息,顾莞宁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她就说,之前一直觉得徐文理这个名字熟悉,后又想起来在那本自传里见过,但一直不清楚徐文理和丁凤霞到底什么关系。
合着这俩是两口子啊
“可徐文理不是断了条腿吗”顾莞宁问。
她不太了解丁凤霞什么性格,但顾家出事后她曾被迫在丁家待过两个月。那两个月的接触中,丁凤霞似乎不像是愿意和断了腿的徐文理结婚的人。
顾鹤庭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啊”
“那装模作样的小白脸不是断了条腿吗”
顾莞宁“”
她看着顾鹤庭,这就是个大傻子,“你没问清楚吗”
说完,顾莞宁敲敲窗户,示意程砚洲进屋来说话。
汤罐炖鸡得小火慢炖,程砚洲加了根柴,推门进来,“怎么了”
顾鹤庭把事情又说了一遍,“那个叫什么凤的我见过,她们一家子上到丁富贵胡搅蛮缠的老子娘,下到那俩姐弟,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私虚荣,不可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像嫁给个瘸子给舅舅换来升职的机会,想都不用想绝对不可能,就是亲爹都不成。
顾莞宁倒了杯水推给程砚洲,他接过来抿一口,沉吟道“一家人都自私,也得看谁更胜一筹。”
兄妹俩如醍醐灌顶一般。
顾莞宁点头,“那丁凤霞自己肯定拗不过其他人。”
而且丁家的人还挺重男轻女的,丁富贵还不明显,丁家的老太太那才叫一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