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和馒头捏好摆在锅里的时候,出去找材料的谢小舅满载而归。
顾莞宁倒杯热水递过去,谢明望接过来抿了几口,坐下从篮子里拿东西,“没打听说哪里有鸭蛋,倒是找了几个鹅蛋。”
顾莞宁伸着脖子去瞧,“鹅蛋好吃吗”
阳台上程砚洲回她“鹅蛋比鸡蛋腥,你应该更不喜欢。”
瞥这个便宜女婿一眼,趁他转身谢明望赶紧小声跟顾莞宁说“你李伯伯说匀我一两白酒,用白酒腌鸭蛋就不腥了。”
鹅蛋是从附近大队社员家里收上来的,个头大分量重,顾莞宁好奇地颠了颠都觉得压手。
土鸡蛋的个头也不小,数了数一兜有一十个。
谢明望分出三个来,和篮子下头垫着的一把蒜苗送到外面案板上,喊程砚洲“晚上再加个菜,橱柜第一层还有块火腿肉,可以切点辣椒炒一盘。”
闻言程砚洲去翻找柜橱。
顾莞宁坐回去,掰着手数晚上几道菜,有蒜苗回锅肉、火腿肠炒鸡蛋、糖醋里脊,还有辣椒炒火腿和蒸丸子。
再想想她今早还发愁的年夜饭,怕是这顿比年夜饭都丰盛。
篮子里还有柿饼,谢明望一人分一块,剩下的给程砚洲让他放橱柜里。
咬一口柿饼,甜甜的糯糯的,顾莞宁开心地翘起嘴角,问道“小舅你去附近的大队了”
谢明望把鸡蛋放回篮子里,小心摆地上,“和后勤部的同志一起去的,还打算用红参给你炖个鸡汤,可惜没碰到老母鸡。”
听见这话,顾莞宁觉得谢小舅有点儿太客气了,老是想给她们些东西当做蹭饭的补偿。
大概和她在表姐家吃住的时候一个心理。
比较奇怪的是,谢小舅先前也在表姐家蹭饭,但也没见隔三差五就带东西过去。
吃完柿饼,顾莞宁托腮沉思片刻,猜测是一哥这个亲外甥不在的原因。
亲近的人不在,当然就见外了。
备好菜,程砚洲把厨房让出来,谢明望立马占了他的位置。
站在案板前,他撸起袖子,想了想去柜橱里把牛肉干拿出来,“老三尝尝这个牛肉。”
“这是小舅的战友寄来的,川省的高原牛肉。”看到这个,顾莞宁条件反射回忆起上午那个筋道的口感。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牙。
程砚洲抽了一根,在两人的注视下,嚼了半天才咽下去,一空出嘴就赶紧灌了几大口水。
饶是他全程没什么表情,父女两个也看得出来,这牛肉干对他来说也挺费劲的。
清了清嗓子,程砚洲委婉道“挺耐吃的。”
单说味道咸辣香,放大半年也放得住。
“你们这次训练可以带吃的么,要不你带上半包,给一哥留半包。”顾莞宁问道。
程砚洲的回答毫不让人意外,“不了,我带两块咸菜,训练的时候来不及吃饭,咸菜就馒头吃方便。”
“伤药带了吗”谢明望提醒,“带包红糖也行。”
程砚洲点头,“带了药。”
“有红糖姜块。”顾莞宁起身去床头书桌,把桌角上的纸包拿过来,“里面添了祛寒的药,这包我喝了一半,你带上休息的时候喝。”
大冬天外面还下着雪,别提多冷。后勤部只热水和馒头,梆硬的冻馒头配梆硬的冻咸菜,就着热水灌进肚子里可能连什么味儿都尝不出来。
要是中途冻病了,遭罪不说,好好的训练也得荒废。
“这是你不舒服的时候喝的。”程砚洲道“我准备了药,随训也有大夫,用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