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昭眨了下眼,好像意识到自己这位二姐姐的情绪隐隐有些不对劲,但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便又继续与她诚实道“是母亲说的呀,母亲还说你日后嫁去了皇宫,我能时常跟着你去皇宫里玩呢。”
说罢,她还讨好地往公孙遥的碗碟里夹了块分量十足的红烧狮子头“二姐姐,我还从没去过皇宫呢,以后你一定要多带我看看,他们说皇宫里可好玩了,比家里头好玩多了,好多人想进也进不去呢”
皇宫这么好玩,赵氏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进去
公孙遥没有理会她的奉承,只是麻木着神情,将桌上众人一一打量过去。
这是张圆桌,公孙云平身为一家之主,坐的自然是正对大门的主位,而赵氏就坐在他的左手边,至于他的右手边,理所应当是他的大女儿公孙绮。公孙遥与他之间,看似只隔着一个长姐,实则,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从小到大,只要是有长姐在的地方,父亲的目光便永远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因为她的母亲才是他一生最难以忘怀的挚爱,是他的青梅竹马,年少发妻。
而她的母亲,不过是人生失意时的一段露水情缘,阴差阳错。
她同长姐,从来就没有可比的意义。
“既然今儿个大家都在,那正好,有件事我同老爷商量了许久,也想同大家说说”
眼见着饭吃得差不多了,赵氏适时捻帕擦了擦嘴角,笑着开口。
公孙遥预感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在她彻底开始说事前,蹙着眉心站了起来“父亲,女儿突然觉得身子不适,浑身恶寒,想要先行告退,回去早些休息”
“你身子再不适,也还能走能跳,能说能笑,有我难受”
岂料,她刚要将脆弱又含满水雾的眼神投向自己的父亲,便被公孙绮喑哑着嗓子打断了情绪。
“聆听父母长辈说话,是身为儿女的本分,母亲这才开了个头,你便急着要走,咳咳二妹妹,这可不是做女儿的道理”
公孙绮
公孙遥半含柔弱半含怨念的眼神不可置信地转向她,不明白她即便再看自己不爽,又何至于在此等场合帮着赵氏说话反正父亲是不会抛弃她的,她在瞎掺和什么
她居然还为此喊了赵氏母亲,这声母亲,她喊的当真心甘情愿吗
原本正想答应下公孙遥的请求,但在听完大女儿的话后,公孙云平又立马转变了态度,板正着脸色朝已经站起的二女儿摆了摆手“你大姐说的不错,母亲刚要说话,你便要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都是已经及笄的姑娘了,马上便要许人家,不可再不重这些礼数,留下好好听完你母亲的话再走,若实在不适,去屏扇后的榻上躺着,也能听清你母亲的话。”
“父亲”
“迢迢毋需着急”
眼瞅着父女俩便要争吵起来,赵氏忙出来打圆场,走到公孙遥身边,扶着她道“倒不是母亲一定要留你听什么没用的话,实是今日要说的这事,是关乎于你的终身大事,所以,还请迢迢务必要留下来听上一听,父亲和母亲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终身大事什么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