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叙进到厅里,正好见到赵氏起身。
“公孙夫人”他似诧异。
“什么风把公孙夫人又吹来了”他双手背到身后,悠闲自在道。
“瑞王殿下回来了。”赵氏紧张地攥住双手,尽量叫自己笑起来并无异样,施施然与李怀叙行了礼,道“妾身今日前来,是特地来看望遥遥的,昨日殿下与遥遥出门着急,妾身不好打扰,便就今日又特地做了些遥遥最爱吃的酥饼上门,来陪她说说话。”
“对,娘子最爱吃酥饼。”
李怀叙一双眼睛跟明镜似的,一下扫到摆在最上首那一口未动的小酥饼,打开的食盒还摊在原地,无人收拾。
“这可就是公孙夫人做给娘子吃的”他问。
赵氏微顿,旋即道“是。”
李怀叙点点头,立时便去上手“瞧着卖相十分不错,想来娘子已经吃过了,公孙夫人若不介意,本王可否也能尝一个”
“自然是能。”赵氏见他今日似乎比前两回要好说话的多,心下里原本还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立时便又稳定了不少。
她自顾自又镇定地坐了下来,在他的下首。
“听闻瑞王殿下日理万机,明日便要与其他几位皇子一样,正式去上朝了”她关心道。
“是。”李怀叙边吃着酥饼,边与她回答道,“只是日理万机还是过了些,本王与其他几位皇兄,怎能媲美父皇给本王一个屯田司的职位,不过是看不惯本王成了亲,还整日里无所事事,故而特地给本王找点事情做,公孙夫人不必太过当回事。”
自然是不能当回事。
赵氏眼观鼻鼻观心。
当初皇后膝下的皇长子封辰王,初入朝堂便能主管刑部审讯一事;萧贵妃的皇三子封宁王,接手的第一件事便是西域都护府的更替;皇四子康王倒是平平无奇,但也比李怀叙要好,至少是个国子监的正官;就他,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屯田司员外郎,从六品上,足可见陛下的不重视。
但这一切她都只敢在心中想想,无论她心底里有多瞧不上李怀叙,她此时此刻都不得不与他低头,虚与委蛇。
“瑞王殿下说哪里的话,陛下既然为您赐封号为瑞,想来也是对您寄予厚望的,您切莫丧气,自怨自艾,只要入了朝堂,那将来何愁不能有一番作为”
“哎,还是公孙夫人会说话”
李怀叙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显然被这马屁拍的心情十分舒畅,吃完了手中的酥饼,又喝了口茶,末了左右查看两圈,疑惑道
“王妃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公孙夫人留在此处,可是还有话想对王妃说来人呐,快去把王妃请”
“不必”赵氏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道,“实不相瞒,殿下,妾身今日除了来看望遥遥,其实是还有一事,想要求殿下帮忙。”
“哦”李怀叙再度疑惑,“何事”
赵氏掐着掌心的肉,将那件事情又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李怀叙听完便大彻大悟“都是一家人,皇叔这实在是闹得太难看了”
赵氏赔笑“也不是难看,到底是我们家的亲戚得罪了淮王殿下的人,只是望淮王殿下能高抬贵手,放我们赵家一马,无论要我们如何赔罪,那都是可以的”
“公孙夫人放心,我既娶了遥遥,那赵家与我们王府,本该就是同气连枝的关系,皇叔与我又是多年忘年的交情,此事便是说什么,我都会帮的”
赵氏心绪激动“若真如此,那妾身在此,便先谢过王爷了”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