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的猜测,高夫人觉得可能性不小。岳钟琪虽然承认有这样的可能,但他仍觉得,儿子被弹劾更大的原因是朝堂倾轧。
“你兄长这次立下的战功足以再往前走一步。”岳钟琪言简意赅。
岳濬本就已做到广东巡抚,接下来再进要么主政一方、要么总揽一地兵权,再不然就是回京入六部了,无论是哪一条路,都会动摇现在的既得利益者的地位。
更何况,还有一群看他不顺眼的八旗勋贵。好不容易把他压下来,怎么可能会允许濬儿再去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兵权里分一杯羹。
“有为父在,无须你操劳。”岳钟琪安抚了女儿一句,便去了外书房召心腹商议。
他走后,岳湘坐到母亲身边,说起今日在宴会上新交的朋友。
高夫人听女儿说完,欣慰道“这几位姑娘为娘都听人说过,性子很不错,你多多来往,不是为了你大哥,主要还是为你自己。以你爹爹如今的情况,你大概率是要嫁在京城的,介时若你爹爹起复,我随他去赴任,你独自在京城,有几个手帕交也不至于太过寂寞。”
说着说着她又感叹起来“这样说着,我又觉得你大哥若是能留在京城就好了,到时你也能有个依靠。”
“娘”岳湘脸颊染上红霞,“说正事呢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高夫人拍拍女儿的背,温柔笑道“正当正分的事情,怎么不该说。你如今也有十五六了,便是按你爹爹说的晚两年出嫁,如今也该相看起来了。”
“哎呀娘我不跟你说了”岳湘起身跑走。
难得看见女儿露出这般小女儿情态,高夫人笑的眯了眼,心里盘算着趁着正月里宴会多,要多参加参加,看看有没有好儿郎。
高夫人想着相看女婿的时候,乌拉那拉氏也琢磨着今年这选秀得给儿子留两个人当初弘历、弘昼就是这年纪给添的房里人。
她叫来内务府的人,询问儿子的身体情况。
她前几年一直卧病在床,都没抽出精力关心这一点,一问之下却发现,内务府竟没有儿子遗精的记档。
“没有怎么会没有”乌拉那拉氏拧眉,没有配备启蒙宫女能理解,毕竟她病着,儿子不会想这事,其他人也不敢越过她给儿子安排,但连记档都没有要么是内务府失职,要么是儿子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十四岁的男孩子,早该有遗精之症了。
内务府专管记档的管事觉得自己很委屈“殿下宫里并无人来报过,奴才、奴才也不敢”
主子娘娘病重着,他哪儿敢去问这事啊没得被殿下厌恶。
乌拉那拉氏知道他的难处,摆摆手让他下去,吩咐道“去毓庆宫传话给朱意远,让他有空过来见本宫。”
朱意远接到传话时,正好弘书在宫里,他便想着给主子报备一声。
“皇额娘唤你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弘书想着今日没什么要紧事,便道,“走,孤和你一起过去,刚好给皇额娘请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我儿怎么来了”乌拉那拉氏对儿子的忙碌程度是有了解的,为了让儿子早上能多睡一会儿,她都将晨起的请安免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弘书笑,他们娘俩的脑回路还真是一样“没什么事,就是今儿没什么要紧事又恰好在宫里,听说皇额娘您找朱意远,儿臣怕您有什么事,就来看一看。”
儿子关心她,乌拉那拉氏眼中的笑都快溢出来“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事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