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学理的。”
如果这也是她期望的。
他说过,他会永远把她放在第一顺位。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自觉就走到了那株槲寄生下。
江雪萤起初并没有觉察到,等池声忽然停下脚步,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公交站头就在前面,她下意识地抬眼,“怎么”
顺着池声的视线,也看到了那株槲寄生。
她心里猛地停跳了一拍,池声微微偏头,
不经意间,便于那双浅色的双眸陡然相撞。
四目相对间,一直望进了对方的眼底。
很显然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个站在槲寄生下接吻的习俗。
风雪好像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时光在这一刻停驻。
少年没有避开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长睫凌厉秀美如蝉翼薄刃。
双眼像来冷淡,琉璃灯色落在眼底却像是被冰封在冰层下的涌动的火焰,只需一个火苗,转瞬之间变成燎原之势。
风雪绵长。
那眼神,恍惚间错觉他想要吻她。
有人说对视比做爱甚至还要暧昧。这一刻的视线似乎能撞入对方最隐秘的心底,而灵魂相撞的火花胜过无数次的摩擦。
江雪萤心里漏跳一拍,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攥紧衣摆,退出了槲寄生的范围下,
旋即,便又觉察到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度,讷讷道歉“对不起,我”
池声平淡地移开视线,恍若刚刚时空罅隙下的短暂视线交触并不存在,她也未曾避他如蛇蝎。
半边清瘦的肩,淋漓地披了街角灯箱的虹彩灯光。
他像是在流血,
过了半晌,少年才冷不丁地开口,嗓音平淡,语调却如同摩擦的砂纸般微哑。
像是被风雪一吹即散的气音。
“我知道。”
再往前走就是公交站台。
江雪萤还记得上一次是池声先上的车,但这一次却是她这一辆公交车来得更快。
正好赶上高峰期,车上人挤人,站定之后,江雪萤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池声没往她这边儿看,只低着头看手机,平静地像是被淹没在这月色与雪色间。
也就在这个时候池声突然收到了张城阳的电话。
方摁了接听,张城阳就迫不及待地在那头问“怎么样了啊,你跟江雪萤”
沿着公交站台往前走了几步,池声微微垂眸,语气很淡,“不怎么样。”
他这个时候也不太想回家,干脆就顺着附近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
张城阳一怔,有点儿想问清楚,但就算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池声的语气冷淡得出奇。
“没事儿,”这他也没经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安慰,“呃,下次咱还有机会。就你这张脸,喜欢哪个妹子没有啊”
“没下次了。”池声忽道。
也就在这时,一辆车从身边驶过,汽笛声淹没了少年自言自语般微不可察的嗓音。
“什么”张城阳没听清。
等手机里又安静了下来,池声的嗓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倦淡平静,
“没什么。”
张城阳那头握着手机一愣。
哪怕没看到池声的脸,他也觉得不安。
最平静的人,也最汹涌。
就连他也能看出来冷淡乖张如池声之前对江雪萤,几乎称得上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看得见他偷偷帮江雪萤洗抹布冻得通红的手指。
他还调戏过他是闷骚情圣。
就在今天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张城阳还陪着他出去买了点东西。
曾经以为不说两情相悦,怎么也是男追女,隔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