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袋子里方角的感冒药盒有点儿硌手,江雪萤把袋子提上茶几,顿了顿,迟疑道。
这个话题有点儿尴尬,池声垂下眼皮,也没再继续。
过了半秒,又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问“所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雪萤敞开袋子,把感冒药跟体温计一股脑儿地都推到池声面前。
“我给你买了体温计和药,你待会儿记得量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江雪萤特地等了一下池声的反应。
面前的人没动,只扬起眼睫默不作声盯着面前的塑料袋足足看了有小半会儿,
江雪萤这回知道是误会她了
过了一会儿,池声才垂眸道了声谢。
见目下也没她什么事了,江雪萤礼貌地起身作别,池声也跟着起身送她。
“不用,你休息就好。”她下意识委婉回拒。
池声却没吭声,江雪萤微顿,也没拦他,更没回头。
任由脚步声响起,他静静地跟着她走出客厅,站在玄关看着她准备换鞋。
然而正当她推门欲走的时候,
身后却又冷不丁地滑过一道冷清的嗓音,
从刚才起一直寡言少语,不言不语的的男人终于开口,
如切玉流冰。
极为动听鲜明。
池声微微垂眸,如梅骨般修长玉润的指尖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江雪萤。”
她足足怔了半秒钟,大脑里在这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还是没能拿得准池声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江雪萤一怔“也行。”
“好的,”话到了这个份上,再继续追究下去也没意思,工作后她基本都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圆滑态度,有意避免将气氛弄得太僵,江雪萤想了一下,问,“那又什么是只有我才可以帮得上的,”
目光微微扫过面前这一溜的色号。
少顷,池声将一杯加了冰切了片柠檬的可乐摆在她面前,自己则转身拿了盒草莓去水槽里洗净。
他递手机的动作太过淡然,没有任何保护个人的意思,江雪萤将注意力刻意地集中在面前的手机屏幕上,不去想其他的。
还特地在“我”字上咬了重音。
江雪萤微微抿唇,“已经见过家长。”
出乎意料的安静。
旋即,水龙头拧紧。
“刚刚帮你保管过口红,就这么忍心抛弃病人吗”
被指桑骂槐的池声“”
眼睫落下,光影微颤,像停留了一只纤弱的蝴蝶。
“好。”池声抬手去关水龙头。
“挺好的。”
江雪萤微微一怔,愕然地回头望去。
和当初那个不耐地扯着黑色口罩,疏漫冷淡的少年,似乎又有些重合。
水流争相恐后地从龙头中涌出,在骤然冷清下来的屋里格外鲜明。
“”
水流不大,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室内从容流淌。
哗啦啦
天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顺着池声变态的话题发散下去。
挑来挑去,从这一堆色号中挑出个比较合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