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跑了围观不看好的妇人,阮母回到家脸色就挂了下来。
“都什么人啊,就看不到人好。”
阮父好笑道“你也知道啊,还特意跑出去跟人说。”
“那我不说他们以后知道了,不说的更厉害。”阮母心中却有自己的一杆秤,“咱闺女堂堂正正去镇上做工,碍着她们什么了,要是看不惯也把闺女儿子送去啊,也得有人要才行。”
阮柔见着她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娘,你真好。”
“好什么呀,你少让我操点心,我能更好。”阮母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几句好话下来,她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为表郑重,阮母还特意去割了一斤肉,晚上一股脑做了一大盆红烧肉。
“喏,多吃点。”天热,肉压根放不住,她索性使劲往几个人的碗里加,直到四个人的碗里都垒得高高的,连白花花的大米饭都被浸润上了晶莹的色泽。
“多吃点,干活很累的。”
阮柔看着碗里油汪汪的红烧肉,心里下意识觉得太油腻了,“娘,我给你分两块吧。”
“不用,我有。你在家呆着慢慢吃,我和你爹出去逛一逛。”说着眼神示意阮父跟她一起走,小石头也机敏地跟上,连嘴唇都染上了一股酱香。
阮柔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她习惯在桌上正正经经的吃饭,乡下人家却不在意这些,经常捧着个碗,就在门檐下、村口的大树下,成群边吃边聊。
三人这一去就是好久,寻常阮柔吃饭是一家四口中最慢的一个,这次却直到她吃完了饭、洗好了碗筷,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直到接近晚上七点,三人才晃晃悠悠回来,面上笑容满满。
”干什么去了“阮柔心中好奇,揪住走路也不老实的小石头问道。
”嘿嘿,“小石头的笑莫名带着几分奸诈,”我们去村口大树下吃饭,那红烧肉可把他们馋坏了,好几个小伙伴跟我要,我都没给呢。“
阮柔失笑,这才明白,阮母是去证明给人看,家里过得很好了。
”姐,你不用担心。等我以后长大了负责赚钱养家,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用去。“
”娘也是这么说的“
”不,娘要说你以后一定有大出息,能让家里天天吃肉。“
看着已经晃晃悠悠进屋的阮父阮母,阮柔心中想,会的,一定都会的。
一桩,自然是大儿子使计陷害小儿子的事,陈父本就偏疼大儿子,对大儿子的作为虽然有些不悦,可到底没真的生气,只是觉得他手段太过稚嫩,且有一点他不能接受那就是拿陈家祖传的铺子来作筏子。
列祖列宗的努力不是拿来给后辈糟蹋的,他一辈子兢兢业业将陈氏香料做强,更不是为了给儿子败坏名声。
故而此次,陈父是真的动了怒,信里说已经狠狠教训过,紧接着下一句又说都是亲兄弟,让他不要记仇。
陈问舟一笑而过,只希望以后这句话他也能对着大儿子说出来。
还有一桩则是陈三棍的问题。
如他所想,陈三棍当年求到陈父头上,看在同为族人的份上,陈父松松手给了个管事的缺,其实就是为了照顾族人,总归安平镇这小地方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银子。
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人肯定不能继续用,他索性将人打发,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
一整封信,就差写着大写的敷衍,显然,陈父压根没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为着安抚,还送了两百两银子过来。
陈问舟收下银子,并不介意,多年来他早就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