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脖子上挨的那一下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咒术师的身体素质不同一般,用对待一般人的力道去击打他的身体如同挠痒痒,所以那一下,她显然是有所预料,积蓄了力量下了狠手的,醒来之后脖颈那里青了一块,那么高的体防居然都被生生打出了淤血,肿了很久,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消掉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换做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当场变成植物人了。
“为什么觉得,我已经死了呢”
他轻声开口。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场面已经不能单单用“不愉快”几个字来形容了,矛盾的积累已经到了极致,甚至被点燃爆发,之所以没有把所有人炸得形神俱灭,也不过是因为她提前把始作俑者打晕了而已。
虽然并不后悔自己对夏油杰做过的事情,不过作为从对方手里成功夺取“咒灵操术”的人,江奏清楚知道这对咒术师本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相处不长的那段时间里,少年时期的夏油杰也曾在她面前表示过他的梦想是保护弱小也就是保护那些没有咒术,无法看见咒灵的普通人。
玩家对他的梦想不置可否,他的目标可以说是天生大义,也可以说是天然傲慢。
傲慢是因为把自己放在了和普通人不一样,或者说更高的位置。
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
咒术。
天赋有的时候能让人出类拔萃,有时候也能遮蔽人双眼,但可以确定的是,出类拔萃的天赋确实是他引以为傲的倚仗。
她不打招呼就夺走了他也许当成信仰的东西,在咒术师看来,这绝对是可以结下死仇的行径,眼下这个场景倒是出乎意料的和平和谐,玩家敏锐地发现相比过去,现在的夏油杰气质更为内敛,不再是那种自我内耗式的压抑,而是心平气和的沉稳,有时也会很自然地在五条悟的插科打诨里接上一句。
“预测失误。”她说,“没想到你变了很多。”
“变了哪里呢。”
“以前的夏
油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碗,就算源源不断往里注水,也会从破口里不断流出来。”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他从前的那颗心,确实一直存在着不容忽视的漏洞。
接受到的所有爱意,最后都不知不觉流走了。
难得碰面,五条悟表示要去买蛋糕庆祝一下难得的重逢,笑眯眯地同时搂过两人的肩膀。
“两个好孩子,千万不要打起来哦,不然会让jo老师超级为难的,”他的笑容相当欠扁。“不过万一打起来也没事啦,反正杰肯定会输得惨兮兮的。”
“”夏油杰轻轻锤了一下他的手。“骂人不揭短的,够了啊。”
江奏不觉得对方是在无的放矢。
如果“肯定会输”,那就代表夏油杰的实力远逊于她,这就意味着对方的咒术仍然没有恢复。
又没有恢复,她的技能又是灰的,其中的原因实在让人很好奇。
两个人进了一间茶咖。
随便点了点单,出乎意料的,夏油杰的胃口比从前好上不少。
“他们家的黄油三明治很不错,第一次来的话,推荐试试看。”
他甚至还和服务员简单地聊了会儿天,不是那种微服私访似的态度,跟普通人的交际没多少区别,这哪怕放在他还没有受刺激之前也是相对少见的事他总是把表里世界的界限划分得无比清晰,和社交关系等同,以安全保护为名,自己不越雷池一步,普通人也别想轻易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我们家最近还新出了一款布达佩斯蛋糕,需要试试吗”
“好。”
年轻的黑发男人轻笑着答应,一回过头,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