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仰起头,气势上就是不服输,“那你现在干嘛那么紧张我”
顾延州别开脸,“没紧张。”
见他气势弱了些,时溪继续乘胜追击,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顾延州,你听好了”
“我想要一个乖点的、听话的男朋友,不是让我听他的话。”
食指尖下全是他结实的肌肉。
“你要想回到我身边,除了你这张脸要好好保养之外,还得想好要怎么当我的男朋友。”
顾延州插着兜,像是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轻飘飘地低笑一声,“以前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你说活的就行。”
时溪“”
“看来继我之后,”他侧着头打量她,“你的择偶标准清晰了,还提高了不少。”
时溪才不要跟他说话,刚要跨出他的牢笼,结果又被顾延州伸手拦下。
这次他靠得更近。
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下来,他的气息也变得灼热烫人,让人闪避不及。
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怎么这么害怕我管你”
“谁怕了。”时溪用力戳他的腰,“搞清楚,我这不是怕,是不喜欢。”
“是么”他的声音很低,“那没在一起之前,你还主动让我管你。”
“”
时溪想了想,不太确定,“哪有,没有啊。”
顾延州继续低头,不顾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一步一步吞噬掉两人中间的距离。
“再好好想想”
他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有,还是没有”
时溪感觉心脏砰砰狂跳,有些不受控制的被他带着走。
突然想起一些曾经。
高中那会儿,班上要填报父母信息,生活委员找到顾延州,将他的个人信息表还给他。
那时,时溪坐在他旁边,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生活委员“为什么你不填写父母信息”
顾延州懒散地将数学卷往桌上一放,“没有。”
“什么没有父母信息,怎么可能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班上的同学都很害怕顾延州,见他态度强硬,也没有再追问,苦恼地将个人信息表放到他的桌上,“那你填写好了,自己交给班主任。”
时溪刚好跟顾延州吵完架,正愁没找到嘲讽他的机会,于是赶紧凑过去,指着他表格上的“父母信息”,又指向自己,“我,写我。”
顾延州白了她一眼。
“快点,写你的爸爸是我,时溪。”
少年还真拿起笔,洋洋洒洒地在表格上,补充了一个“父女”,又在后面写上“时溪”两个字。
时溪蹙眉,“喂占我便宜。”
顾延州轻拍了她的头顶,勾着唇角,嗓音玩味儿,“乖,小棉袄。”
“”
后来时溪去同学家玩,才得知顾延州为什么空着父母信息。
原来顾延州是单亲家庭。
他妈妈偷偷生下他,而他那个有钱的爸爸不承认。等他长大以后,好不容易等到顾家松口了,他爸爸又另娶了其他女人。
无奈之下,顾延州的妈妈只好带着他一路南下投靠家人,结果又在他初中的时候,彻底离开了家。
怪不得少年上高一时就很寡言少语,气质清清冷冷的,多了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熟,一点都不像同龄人那般天真活泼。
脾气还很凶,连时溪都怕自己不小心怼狠了会被他揍。
刚好顾延州参加完国际奥数竞赛,一人揽获二金一银,独占整个亚太区的金榜排名,风头正盛,还被学校领导和迎接队伍前后簇拥。
平时不爽他的男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趁机拿他的家庭说事,甚至将这件事夸大,传得全校都知道了。
少年一向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但这次他一回到座位,顺手将金牌和奖状往时溪桌上一放。
什么话都没说,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班上那几个说坏话的男生。
时溪在学校的人缘很广,她知道顾延州不爽,也因为想起了自己说要当他爸爸的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于是让人帮忙递了几张警告的小纸条过去。
内容无非是说学校里有人罩着顾延州,让那些人消停点。
谁知道小纸条最后传到了顾延州的手上。
那天,他拿着小纸条站在她面前,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冷冽,头顶的灯光落入他的瞳孔中,明亮而幽深。
他问“我有人罩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