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下,还有魔头在叫卖些小食,白柔霜难免好奇,莫非这里也会像人间戏园子中那般卖些花生和炸果子她探头过去,却看见那篮子里盛满了生得像是无毛老鼠般的吃食,且那些无毛老鼠竟还在激烈地挣扎反抗,她旁边的看客买了几只小食,一口一个,那些小食便发出尖利的叫声。
白柔霜连忙将脑袋缩了回来,盯着戏台,目不斜视。
随后又有卖饮子的过来,她不敢再看,许疏楼倒是买了一杯,尝了那绿油油黏糊糊的饮子一口,评价道“口感像鼻涕。”
“”白柔霜不可思议,“你怎么什么都敢尝啊”
许疏楼对她笑“有趣嘛。”
台上表演进入了,魔头开始一路逃窜,不停换着装扮以躲避修士的追杀,压轴戏变脸表演就穿插在这一段。
只见那美貌的旦角,抬手在脸前一晃,就变了一张脸,从少女变成了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再一晃,变成了个地上爬行的大蠕虫。
白柔霜叹为观止“这是怎么做到的”
许疏楼轻声解释“这想必就是魔界特有的画皮魔头。”
“画皮”白柔霜想起看过的话本,悚然一惊,“他用的不、不会是人皮吧”
“欸,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别是旁的戏园派过来捣乱的吧”一旁戏班子的人听到顿时不乐意了,“都什么年月了,还人皮我们用的都是猪皮,精描细绘一点点画出来的,可比那直接剥下来的现成人皮有技巧多了”
“对不住。”白柔霜讪讪道歉。
想了想,她又问道“说起来,你们戏园为何取名叫大肠”
“没见识,”那人瞥她一眼,“凡间有个很有名的愁肠戏园听说过吗我们这大肠就是根据那名字取的。”
“好想法。”
白柔霜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台上,那魔头已经逃离了修士的追捕,遍体鳞伤地回到了魔界。
台下顿时有看客不满“咋不报复那凡人和修士呢”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上面不让演报复的情节,怕万一这戏目传到修真界,他们又以为咱们要搞事呢。”
“为啥呀咱啥也没干啊”
“谁知道呢每隔个十几年就有传言说修真界要进犯咱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台上一场戏演罢,白柔霜刚刚冤枉了人家,此时想借由打赏来弥补一下,却又不大确定他们收不收灵石。
许疏楼在一旁提醒“凡间的金子、修界的灵石,在这里都可以流通。”
谨慎起见,白柔霜掏了块金子,台上那人立刻对她抛了个媚眼“姑娘可还想要些什么旁的服侍”
白柔霜搓了搓满身的鸡皮疙瘩“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们画皮一族不分男女,姑娘喜欢看男魔,我就变男魔,喜欢看女魔,我就变女魔,若客官有什么旁的喜好,我也可以变个骷髅啊腐尸啊之类的。”
眼看他的脸从眼眶处开始腐烂,一只蛆虫在其中蠢蠢欲动似乎立刻要钻出来似的,白柔霜连忙阻止“不不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