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学了几个字”
“我都学会了”大格格把桌上一堆纸排开,一张一张拿起来念,很有显摆的意思。
胤祐也很给面子“都念对了,不错。”
大格格欢天喜地还要继续展示,然后被奶娘抱走。走时她还在奶娘怀中伸出手来强调“我都会了”
“真是闹腾。”胤祐摇摇头,看着自家闺女还有点羡慕。他小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就算想要撒娇闹腾也找不到人。“皇阿玛又要出京。”
“刚过完重阳节,又出去”林茈玉收拾桌子的手顿住,脸上露出向往。“皇阿玛是真不喜欢在京城待着,我也想什么时候出去转转。”
“不是前阵子才往庄子上去”
“庄子就在京城附近,和外头怎么一样高山大川,山野草原,庄子上有哪个”
“你真什么都敢想,爷还没去过呢。”胤祐嗤一声,他总共就跟康熙出去过那么几次,其余时候都是更受宠的老四、老十三陪着。“等将来咱们再去。”
康熙活着的时候是不用想了,等将来不管那个兄弟登基,或许还有机会四处去看看。
林茈玉听出未尽之语,没接话,从旁边拿过一叠白纸“大格格简单的字都认识了,爷写几个复杂些的叫她认,也让她认认自己阿玛的笔迹。”
“成。”胤祐接过笔,抬手就写,但一个字还没写完就被打断。
“你写大些,要让她看清楚笔画,将来写字的时候还要照着写呢。换张纸重来。”
“重来就重来。”胤祐将只写了半个字的纸揉搓成一团丢在地上,换张白纸写下拳头那么大的“胤祐”。
当年他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的东西,如今面对女儿,倒是很舍得给。
林茈玉很满意,拿过砚台研起墨来。
这次被康熙带出去的仍旧是太子、胤禛、胤祥三人,接连几次太子伴驾,京城中给胤禩留了足够的时间和发挥空间。
某日胤祺来七贝勒府做客,摆上酒菜挥退下人,悄悄问“七弟,你有没有听闻最近外头都在说什么八贤王”
“八贤王没听说过,五哥你从哪听来的”康熙一离京胤祐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听见这绰号眉头挑了一下。
胤祺盯着他的神情,看他不像在假装,松口气“没听过就没听过吧,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将杯中酒喝掉,胤祺开始诉苦“咱们这几个兄弟真是没有省心的,每个月三十天,我有二十天躲在太后那里都能听见他们的传闻,躲都躲不掉。”
再喝一杯,继续道“宫里不知道哪就有一双耳朵,什么话都不敢说,家里吵吵闹闹烦得很,如果来你这还不能躲一会,真是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胤祐替他倒上酒“你跟五嫂吵架了”
“别提了。”
胤祺不想听那些党争的事才来找胤祐,但没想到胤祐这么会抓重点,差点被酒呛住。
“老七,你府上都是庶出子女,七弟妹当真没说过什么”
“莫非五嫂要把贝勒府拆了”
这天刚开始就聊不下去了。胤祺深呼吸“七弟,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是吗”胤祐回想以前的自己什么样,竟然觉得有些遥远。“还不都跟福晋学的,她每天带着大格格都这么跟我说话,时间久了都被她带习惯了,五哥莫怪。”
“上回在京郊遇见你们,就看出来你们感情不错。老七啊,你运气比五哥好。”胤祺由衷发出感慨。
要说五福晋不好也不至于,有规矩在那里摆着,再差也有规矩兜底。但相处得好不好,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