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德里安看着时亦羽的背影,叹息一声,看向郁路寒,“其实你们应该做出选择的,越往后拖越危险。”
“以小念念现在的情况推算,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他的精神力完全能超过你”
说到这里时库德里安顿了顿,感叹道“别说,这孩子还真是个进军部的好苗子。”
郁路寒“”
医生尴尬地咳了咳,接着说,“那个,等小念念长大到一个年龄段,到时候连你也压制不住他,那时对于他自己还是帝国,都是极大危险。“
郁路寒摇摇头,依然坚持原本的决定,“就像阿羽说的,我们只是他的双亲,没资格决定他的人生。”
“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尽全力给他选择的机会。“
时念躺在小床上,一场病发似乎将他的精神气全部抽空,细软的黑发垂在时念的脸侧,越发衬得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小孩白嫩的手背上因为打针变得青紫,瞧上去有几分触目惊心。
时亦羽轻轻拿起时念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眼中遏制不住湿润。
明明他们已经那么小心了,可时念就像是抓不住的一阵轻风,稍不注意就会离他们而去。
时亦羽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沉睡的时念。
时间在寂静无声中悄然流逝,时念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他一眼瞧见时亦羽,下意识眉宇舒展,笑着喊“爸爸”
时亦羽回神,看他的眼中含着苦涩,“小玫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念身体已经没有夜晚的剧痛,残留下来的是酸软无力,可对上时亦羽担忧的眸子,他摇摇头,“不疼的,爸爸,想要抱抱。”
时亦羽抱起他,他身上还穿着柔软的睡衣,抱着很舒服。时念很开心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叠声地喊“爸爸爸爸”
时亦羽抱着他,唇角含着带着苦涩,“爸爸在呢,怎么了”
时念一醒来就知道这里是医生的工作室,抱着时亦羽的脖子,指着门外,“爸爸,我想回家,不想在医生酥酥这里。”
时念对库德里安有深深的阴影。
时亦羽自然是知晓的,可他没办法带时念回去,看他的目光中含着哀伤,“念念,对不起”
时念愣了愣,用他的小手抚摸上爸爸的泛红的眼角,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安慰时亦羽“爸爸,不要哭我、我不回家了。”
时亦羽抱紧他,声音有些哑,“不是,不是爸爸不想带念念回家,可念念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在医生叔叔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是他又生了很严重的病吗
时念心里想着,但看着时亦羽伤心的模样,沉默地吞下那句话,靠在他的怀中,点点脑袋,“好,那爸爸要记得来接我哦。”
时亦羽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爸爸就在你楼上,想我了就来找我。”
时念欣喜地睁大眼。
对耶医生酥酥就住在爸爸工作的地方的楼下,那也就代表他可以随时去找爸爸了
时念瞬间匆忙期待,但还是有点顾虑,像只小奶猫一样蹭了蹭时亦羽的下巴,“那、那我会打扰你工作吗”
时亦羽亲亲他的额头,“不会,我会很开心你陪着我。”
时念眉眼弯弯的,哪怕脸色依然苍白,依然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光彩。
这次病发来势汹汹,时念最终还是在医生这里住下。
为了方便研究人员做实验,阿普苏内部住宿,环境优越,一室一厅,最方便的是房间就在研究员的工作室旁边。
在确定时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住在医生这里,医生在他的房间里格外加了一个小床,直接把时念抱了过来,安置在铺好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