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含笑看着盛穗走来,目光温和,嗓音有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尤其性感“上午在忙什么。”
“随便弄了点吃的,不太成功。”
盛穗在床边的化妆台前停下,给周时予倒了小杯温白开,询问“要不要先喝点热水”
平时同旁人相处,她角色大多是照顾者,偏偏在周时予这里,盛穗始终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余光见男人目光扫过她身旁椅子,盛穗不想他注意到皮带被藏起,默不作声地侧身半步,用身体挡在椅子前。
丝毫不觉得,此举有任何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周时予不留痕迹地收回目光,抬眸望着盛穗挡在椅子前、俨然一副保护姿态,镜片后的黑眸一片温和。
“水等下喝,”他靠着床头看人,朝妻子张开双臂,温声,
“先过来让我抱抱。”
“哦。”
两人更亲密出格的事都做过,盛穗乖乖放下水杯过去,靠近还未坐下就被男人温柔拉入怀中,顷刻间,鼻尖满是周时予身上独有的气味。
她整个人被周时予轻易圈在怀中,四面八方都是熟悉的冷调木香,不安情绪被无声安抚时,感觉沉甸甸的脑袋压在肩膀。
男人只是静静抱着她,并未有下一步行为,像是长途远行的疲惫旅人终于寻到歇脚之地,守着便不想再动身。
盛穗任由他抱了会,抬手轻拍男人后背“周时予,你还好吗。”
“没事,”今天的周时予罕见的粘人,头埋在盛穗颈肩姿态依偎,坚实手臂环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低沉柔声,
“就是醒来没见到人,突然很想你。”
盛穗厨艺的确堪忧。
蒜蓉奶油虾让她做的虾仁都粘黏一处,外皮肉因为火候掌握不精而发焦发苦,就连最简单的白灼菜心,都因为放多酱料而味道过咸。
桌上唯一能吃的,是周时予提前炖好的暖胃玉米胡萝卜排骨汤。
“要不我们点外卖吧,这太难吃了。”
盛穗尝过两口果断放弃,抬手想将难以入口的两道菜端走,小声嘀咕“平时看你做饭,还以为很容易。”
“我觉得味道很好。”
周时予拿回菜盘不许她丢掉,胃口很好地又夹起焦糊的一串虾仁,见盛穗满脸欲言又止,唇边笑意淡淡“味觉是很主观的感受,你觉得难吃,可能是我们口味不同。”
论诡辩,盛穗永远不是对手,她试图举证反驳“可这个虾都糊了。”
“糊的恰如其分也是能力,”周时予手托着下巴笑着看她,慢条斯理地应对,“锅巴就是这样。”
盛穗想说这哪是锅巴,转念想男人肯定又要说这菜是她自创,心里不服憋着劲思考时,发顶忽地被身旁人揉了揉。
“评价一道饭菜好坏,我更喜欢在味道的基础上,再附加考虑对方想传达的心意。”
周时予用筷子将险些被丢掉的饭菜,全部倒进他餐盘,语调平缓地温声继续“我喜欢菜本身的味道,也能感受到你想照顾我的心情;如果这份饭菜丢掉,我会觉得很可惜。”
盛上满满一碗醇香浓郁的排骨汤递过去,男人低下头和盛穗对视,微微一笑,请求道
“所以,让我吃完,可以吗”
盛穗对周时予这副模样,简直没有任何抵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