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风非要娶一个乡下农女,就是觉得像纪欢颜这样的女子性子单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特别简单。大户人家门当户对相看出来的夫妻,难免会多几分功利。
就比如此刻纪欢颜说的这件事,他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发生过。
蒋巧玉目眦欲裂“你胡说”
高玲珑轻嗤一声“那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没有这件事”
“我才不要发誓。”蒋巧玉瞪她。
“那就是有喽。”高玲珑对她眼中的恨意不以为然“我只是不忍心欺骗他,毕竟,人拢共都没有多少血,看这吐血的架势,分明命不久矣。骗一个将死之人,你也好意思,反正我做不到。”
蒋巧玉气急“你分明就是以此挑拨我们之间门的感情。”她转而冲着正在急促喘息的白临风解释“表哥,那只是我爹的意思,我没有这个想法。”
“是,你不想做白府主母”高玲珑嘲讽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反正白临风是不信的。
他好容易能歇会儿,闻着满鼻的血腥味,看着青色帐幔,真觉得自己会死。可他不甘心
懂事起就在各种赞誉中长大,白府的少东家,已经掌了生意的东家,只等着父亲病死他就做真正的家主结果才多久,他就开始咳血,且有人默认了他会英年早逝。
没有人替他担忧,还想拿他的死来各种算计。白临风想到这些,气得心头一梗,一口气上不来,又吐了血。
高玲珑回头吩咐“大夫呢”
府医赶了过来,看到这般情形,跺了跺脚“怎么又吐血了你们别故意激怒他啊”
说着,飞快上前把脉,又忙去调整方子。
白临风看在眼中“针灸”
府医确实有银针,也会针灸,但他会的都是调养之法,不敢在这么凶险的时候下针。他一脸为难“针灸确实有用,可我于此道不精,公子敢让我扎吗”
白临风“”
他看向蒋巧玉“请”
蒋巧玉秒懂“我已经让人去请了,那些大夫里面,应该有会针灸的。表哥,你放心,不管他们如何想,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但凡有一分的可能,我都会尽力而为。”
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白临风听了,心头一股暖流,他转而看向妻子,希望她也说几句。
高玲珑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事”
白临风“”罢了。
哪怕纪欢颜故意气他才将府里的事情说给他听,也是一件好事。他宁愿清醒的活着,也不要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蒙在鼓里。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夫来了三位。且这些都不是城里医术最好的。
倒不是蒋巧玉舍不得的银子,而是有些大夫不愿意来。他们都给白临风把过脉,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如今又吐血了,一听就知病情是恶化了的。救不了人命,跑来做甚显摆自己医术不精么
这里面有一位敢下针,但收效甚微,反正扎过之后,白临风没觉得有丝毫好转,胸口还是一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