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知道您心情不好,但也别随便动手,都说打人不打脸。您不高兴,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好好说,儿媳一定会听着。”
汤氏恨得咬牙切齿“阿城身上是中毒,是你下的药。”
笃定的语气。
孙兰芳自然不会承认“儿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夫君是孩子的爹,有他在,孩子就有靠山。我对夫君一心一意,掏心掏肺。自从搬出来后,所有的花销都是我一个人扛着。包括夫君那些女人和孩子,母亲,您说这话,实在太伤人了。不管您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儿媳。您若非要这么想,谁也拦不住,可话不能乱说,至少要有人证物证,否则就是污蔑。就算我认了,孙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后来,一脸凛然。
汤氏看着她的神情,呵呵冷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能看大夫对不对”
孙兰芳一脸惊讶“生病了怎能不看大夫”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柳壁故意没告诉她解毒的法子,只要她一动手,就再没了回头路可走。
汤氏眼神凶狠“如果阿城没了,我要你陪葬”
孙兰芳吓一跳,又觉得不可能,汤氏年纪不轻,孩子还那么小,为了孙子考虑,也不会对她下杀手才对。
婆媳二人在这儿说话,床上的柳城突然呼吸急促。汤氏扑过去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又喊大夫大夫。
柳城挣扎了几下,然后安静下来,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渐渐没了气息。
汤氏哀嚎一声,痛哭不止。
屋子内外一片安静,孙兰芳呆呆站在原地,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汤氏哭到声音都哑了,才停下来,她亲自带着人给儿子换上寿衣,一切有条不紊。
现如今他们一家子已经没有了亲戚来往,哪怕家里出了丧事,也没人上门吊唁。汤氏不死心,派人回娘家报信,可直到儿子下葬,都不见汤家的人。
她心中恨极,却没有发作。在郊外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儿子安葬。
这周围都是荒凉的坟头,多半都是野坟,此时汤氏真真切切的后悔了。如果她没有与人暗中来往,儿子不会这么早就没了命,在柳府寿终正寝之后,会葬入柳府祖地,每年都会有后背祭祀。
如今她活着能给儿子烧纸,她死了之后儿子怎么办
至于孙氏,压根就靠不住。
她越想越恨,压着脾气带着一家人回了城。然后将儿媳叫到了屋中“给我一千两银票。”
这几乎是孙兰芳嫁妆的所有,还要把那些铺子和首饰全部卖掉才能凑够。
“母亲,”孙兰芳勉强扯出一抹笑,“您这不是为难儿媳么”
“你拿不拿”汤氏冷笑一声“如果不给,我就说你和柳壁苟且,为了光明正大在一起,害了我儿。到时将你们告上公堂”
孙兰芳的脸色变了。
就算到时候查不到证据,只要一告,她的名声就毁了。关键是她真的和柳壁有关系,并且还打算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