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转方向盘,视线落在后视镜上。
周凛月自知理亏,所以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看了眼秦昼。
他今天仍旧是一身严谨考究的正装,手臂上的蓝宝石袖扣泛着清淡的光。
巷口卡着两个石礅,在前面,从后视镜里是看不到的。
他手臂搭在车窗上,探出头往外看了眼。因为此时的动作,黑色的西装外套微微往上提。
周凛月看见里面的烟灰色衬衫。
平整妥帖到没有一丝褶皱。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衬衫夹。
那他今天
想着想着,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了他的大腿。
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那条巷子,进入了主干道,几行车流逐渐合并在一起。
秦昼扬了扬眉“你在外面也这样”
突如其来的问题引得她又是一愣“什么”
他目视着前方,但好像耳侧也长了眼睛一般。
低呵一声,轻飘飘的语调“看男人的看得这么入迷。”
周凛月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她慌张到结巴“你你别乱说”
他点头,顺着她“是是是,你没看。”
这番语气一出,反而彻底坐实了她偷看别人还死不承认的嘴硬。
周凛月几次想要反驳,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
她在秦昼面前,比哑巴好不了多少。
最后只能闭嘴认栽,平白担上这个罪名。
开在小区楼下,停车场是一片空地。
他们家有三个停车位,除了周夏桥的那辆黑色奔驰,旁边还停了一辆雷克萨斯。
周凛月认出了那个车牌,是周凛绪的。
看来她们已经到了。
秦昼三两下就把车停好,又去后备箱拿出提前就备好的补品和药酒。
都是些有价无市的珍藏版。
两只手都提满了,后备箱自动降下。
他从车后走出来,周凛月瞧见了,要过去帮忙接一下。
被他拒了“不用。”
电梯是早几年安的,周凛月走的慢吞吞,大约是过不去良心那关。
自己回趟娘家都忘了拿东西,秦昼时刻记着礼数,她反而一身轻松的走在前面。
几次回头,说我帮你提一点吧。
秦昼下巴微抬,提醒她“按电梯。”
她应了一声,乖乖地去将电梯按开。
今天是回她爸家,没去她妈妈那边。
毕竟他们离婚后,她和姐姐分别被判给了爸爸和妈妈。按理来说,这边才是她的家。
所以回娘家也该是回这边。
说起来还多亏了秦昼,他们一家四口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当初离婚的时候,周凛月她爸妈闹得不是特别体面,光是争夺抚养权的官司就打了一年之久。
不停的上诉不停的败诉。
当时周凛月才八岁,懵懂,又逐渐开始试着去弄懂身边未知事物的年纪。
她已经能分清是非与善恶。
可她听完了他们的争吵,仍旧听不出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