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段的价值没法用金钱估算。
通俗点讲,如果你生下来没有,那这辈子无论你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拥有。
周凛月微微凝了呼吸,挽着秦昼手臂的那只手,因为紧张,明显多用了些力道。
男人感受到,用手摸了摸。
无声安抚着。
“爸,妈。”
平淡语气,象征性的打过招呼。
周凛月也跟着他一并喊了声爸妈。
宋清棠让姜姨去吩咐厨房把饭菜布好,她起身将披肩往上拉了拉,倒下两杯茶。
“天冷,喝点热的驱驱寒。”
周凛月温声细语的道过谢,被宋清棠拉过去坐下。
刚好在长条沙发中间门,左边是宋清棠,右边隔了一个空位,坐着的正是秦昼的父亲。
宋清棠与周凛月闲话家常“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周凛月平日里就乖巧,面对长辈时尤其。双腿并拢,手放在腿上。
从小练舞的好体态,哪怕是坐着,仍旧腰背挺直。
“他们身体都挺好的。”
宋清棠点了点头,视线看向客厅一隅。
秦昼站在冰箱旁,手上是刚从里面拿出的冰水。
宋清棠眉头微皱,没有忍住唠叨“冰水喝了对肠胃不好。”
秦昼轻垂眼睑,一言不发。周身清冷被这冬日的寒意加深。
整个人显得格外漫不经心。但还是听话地把瓶盖拧上,随手放在一旁。
周凛月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暗流涌动的诡异。
她父母虽然从小吵架闹离婚,但不和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像这样的家庭氛围她还是头回感受到,表面平和的假象。
宋清棠看了眼旁边低头看报纸的秦挚。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即使通讯设备飞速进步,但他还是将原有的习惯保留下来。
宋清棠心知肚明,这份报纸是早上送来的,已经被他看过一遍了。
这是第二遍。
“说起来还没和亲家见过面,等改天约个日子,一起出去吃顿饭。”
宋清棠唯有和周凛月说上几句话,才不至于让气氛冷场。
周凛月点头“好的。我到时候和我爸妈说一声,等您有空了再定日子。”
她仍旧保持端正坐姿,与人说话时,也礼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即使紧张到双手发抖。
不知为何,对她连印象都浅薄的宋清棠,此时反而觉得她有几分可爱。
那种率真简单的可爱。
姜姨布好饭菜,他们在餐桌旁落座。茹伊印花的山水画桌布,餐具是淡雅的素色。角落那只青白瓷花瓶插了几枝腊梅。
周凛月闻到香味,多看了两眼。宋清棠注意到,笑说“这是前两年我种在院子里的,今年冬天开了满枝的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待会让人给你剪几枝回去。”
周凛月眼睛亮了亮,难掩雀跃,但又觉得这样有失礼仪。
于是忍耐情绪,尽量端庄的与宋清棠道谢。
秦昼在一旁看着,唇角忍不住上扬。
这演技拙劣到,两种情绪在她脸上,就像黄河与渤海中间门的分界线那样明显。
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她本人却没有丝毫察觉。
宋清棠无声笑了笑,和姜姨说“待会你去剪几枝,挑花多的剪。”
姜姨笑着点头“好。”
常年严肃沉闷的家庭氛围,因为周凛月,难得多出几分生机来。
那顿饭吃完,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雪。姜姨熄灭炭火,将炉子端走。
周凛月站在窗棂后看雪。
秦昼过去,将帘子往下拉,遮住漏风的雕花处“不冷”
周凛月摇头说不冷。
还特地将袖子一件一件往上卷,给他看自己穿得有多厚。
秦昼是溺爱与严厉并存。一面随她开心,一面又操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