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着她的脸,硬生生将她脑袋扳正。
两个人对视上,她立马就闪躲开了。
秦昼笑声轻慢“我那时候才十八岁,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她偏偏在这种地方犯起倔来,挑他的字眼“不是十八岁就可以了”
“八十八岁都不可能。”他把人抱在怀里,有耐心的哄着,“我在遇见你之前可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
周凛月摆了会谱,勉为其难信了他的话。
她故作出一副十分勉强的样子来,逗得秦昼大笑不止。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讲过,她的演技实在是拙劣。
一点伪装都能露出马脚来。
但这种拙劣又分外可爱。
让他爱不释手。
那顿饭吃了很久,周凛月什么都想尝一点,但又不敢多吃。
秦昼劝她多吃点,待会晚上还要守夜,不然会饿的。
周凛月听完他的话后,斟酌了一会,又吃了半碗饭。
秦昼他家的习俗是守灵两晚,然后才下葬。这是第二晚。
好在是夏天,晚上冷不到哪里去。
院内摆着几张桌子,灯光暖黄,旁边一棵百年老树,垂下树荫。
外面就是绿植,入了夜还能听见昆虫的叫声。
甚至还能见着零星几只萤火虫。
在郊区这些都常见,在城区却是稀罕场景。
几张桌子旁都围满了人,或斗着地主,或下着象棋,都在打发度过这漫漫长夜。
老爷子是寿终正寝,是喜丧,走时也没遭受什么痛苦,所以大家的情绪也不至于哀愁萦绕。
现场的气氛也是热热闹闹。
秦昼搬来椅子,又去拿了一张毯子,搭在周凛月的腿上。
他特地选的一处僻静地方,远离人群,不算吵,风景也不错。
从这儿看夜空,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那一轮圆月看的一清二楚。
周凛月靠在他怀里“我还是第一次守灵。”
爷爷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没有记忆,而且他们老家那边也没有这个习俗。
秦昼揽她入怀,将她的双手放在掌心搓热“困了”
她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不困,这才几点。”
他笑了下,动作温柔的将她额角落发拨至耳后“困了就和我说,我带你回房休息,我守着就行。”
周凛月还是摇头,她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秦昼的依赖就会达到顶峰。
一刻也分不开的那种。
“不用,我要是困了,你抱着我眯一会儿就行。”
他无奈轻笑,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困了就说。”
周凛月深呼吸了一下,夜间的空气仿佛被雾水重新洗涤过一遍,格外干净。
她感叹道“你小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吗”
秦昼说“我爸妈很早就搬走了,这里是祖宅,每年过年才会回来。”
她好奇,脱口而出“去年怎么没回”
问完之后,立马就后悔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这不是专门戳他的痛点吗。
为什么不回来,还不是因为那件事,害他被家里的长辈厌弃。
她自责闭上嘴。
秦昼察觉到她的异样,指腹放在她嘴边,往上抬了抬。
抬出一道微笑的弧度“笑起来多好看。”
在转移她注意力这件事上,秦昼可谓经验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