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小产的前几天,婆母就送了两个身家清白的婢女到抚仙阁,裴砚的书房中,美名其曰给他贴身伺候。
长辈亲自送的丫鬟,他虽然收下,但也只是吩咐了在外院扫洒,并没有放在屋中伺候。
对于这点,林惊枝倒是放心的。
虽然裴砚只要在家中,夜里都会同她亲近,但他那方面的事情却是异于常人的克制,就算每次和她做,明明感觉他在情欲翻滚时,恨不得把她折腾一滩水,吞入腹中才好。
可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总能极其自律的停下来,从不放肆。
成婚这些年,裴砚除她以外,更是洁身自好到离谱的程度,就算是衣裳被府中丫鬟不小心碰了,他也绝不会再穿。
只是今日府中,似乎处处都透着奇怪。
窗外那妇人趾高气昂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贴身丫鬟晴山的制止有所收敛,反而愈发大声朝里头道。
“夫人没了孩子日日呆在院中,恐怕还不知晓吧”
“家中郎君几日前,从边关带回了沈家嫡女,沈大姑娘沈观韵。姑娘是幼时陪郎君一同在汴京皇都长大的玩伴,更是当朝贵妃娘娘嫡亲的侄女,按照辈分,就算唤郎君一声表哥也不为过。”
林惊枝还在疑惑,沈家和裴家不曾沾亲带故,为什么沈姑娘要叫裴砚“表哥”。
那说话的李妈妈已经推开守门的晴山,自顾自的把人给请进来。
“老奴已经按照郎君的安排,把沈姑娘妥当安置在抚仙阁中,按照礼数,少夫人是该亲自出来迎接沈姑娘的。”
林惊枝靠在暖阁的美人榻上没动,隔着薄薄的八宝牡丹缠枝屏风,视线落外头在沈观韵交叠而握放在小腹处的手上,那个位置尤为明显,小腹已明显微微有些隆起。
她前几日才没了孩子,又怎么会不知,这分明是有孕的表现。
林惊枝只觉胸腔里梗着一口气,眼前阵阵晕眩。
外边沈观韵柔软嗓音,已经隐隐约约传了进来“李妈妈,她既然不愿,也罢。”
“表哥这些年刻意隐瞒,与我之间关系,自有他的理由。”
“如今表哥已恢复燕北六皇子身份,按照旨意回宫继承太子之位,暂把我安顿在这抚仙阁,也是心疼我身子骨受不住路途劳累。”
“”
后来外头说了什么,林惊枝已没了印象,加上小产后身体虚弱,让她彻底陷入昏睡。
等再次醒来,就已身处于阴暗潮湿的地牢,被刺瞎双眼,秘密囚禁。
直到三年后,宫中赐下鸩酒,惨死在裴砚登基前夜。
想起过往种种,在烛花微爆声中,林惊枝压下心底所有疑虑,微喘着浊气。
冷汗已经湿透她身上半搭的衾被,身下一丝不挂,露在衾被外头像花苞般泛红的腰窝,还透着,他方才啃下的,若隐若现的绯色牙印。
寅时刚过,天色朦胧。
裴砚已起身去一旁耳房沐浴,按照往日相处,林惊枝就算是再累,也必定要起身亲自伺候他的。
里头静了一瞬后,水声响起,没过多久就是衣料穿戴的声音。
林惊枝闭眼,伸手扯下帐幔,遮了从槅扇外透进来的天光。
可没过多久,帐幔就被人从外头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