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能”太夫人钟氏听了郎中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
她苍老拉耸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中毒”
“你有几成把握”
老郎中朝太夫人拱了拱手道“至少九成。”
“就是不知近来贴身伺候裴太夫人的是府中哪些人”
“依着脉象来看,裴大夫人本就有些虚症,所以才会短短几日功夫就变成这般模样。”
就在郎中话音落下瞬间
春华堂内大部分人视线,都落在了一旁林惊枝身上。
因为能近身伺候的,除了周氏的心腹外,也只剩林惊枝,而且是她来后,周氏才开始病重的。
周氏心里头仿佛烧了团火,难怪她这七八留在春华堂不走,对自己更是贴身小心照顾,吃穿都经她的手,原来是歹毒心思想要弄死自己。
太夫人钟氏顺着众人的视线,略有浑浊的眼眸扫向林惊枝。
她拉耸着眼尾,十分不悦问“砚哥儿媳妇,你来说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惊枝慢慢走上前,单薄的肩膀微微抖了下“祖母,孙媳并不知道。”
太夫人狠狠一拍桌子“你婆母都病成这般模样了,你怎么会不知”
“跪下”
“给我说实话”
这时候,老郎中忽然轻轻“咦”了声。
他道“裴太夫人,可否让老朽为裴家少夫人把个脉。”
太夫人钟氏沉着脸点头。
郎中探了脉象后“方才老朽就发现少夫人似乎有些血气不足。”
“依着脉象看,少夫人的确也是中毒,只不过她盛在年轻情况并不明显。”
“但另老朽纳闷的是,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太夫人扶着婆子的手站起来,明显看得出她气急了。
“据老朽依着脉象观察,少夫人近半年来常喝避子的汤药,只是药物总有相克,少夫人所用的方子还格外凶险。”
“索性时日尚浅,并未败坏身子。”
“若是数年饮用,身子空亏后,恐会变成顽疾,寻常查不出来,但也再难受孕。”
春华堂里所有人面色又皆是一变。
太夫人握着婆子手骤然发紧,她凌厉眸光从周氏面上扫过,明显是起了怀疑。
林惊枝原本笔挺的背脊,也如同受不住般忽地一弯,她整个人晃了晃,幸好一旁晴山眼疾手快扶住她。
太夫人压着心口冷意问“那老郎中可能查出,老身大儿媳的毒,是谁下的。”
她没问避子药一事。
老郎中常年混迹大宅院中,自然活得精明,他皱着鼻子闻了闻,视线忽然顿在林惊枝腰间挂着的香囊上“这香囊,少夫人能否给老朽看看。”
听到“香囊”二字。
林惊枝袖中指尖微微一颤,她垂下眼帘,遮去眼中嘲讽。
解下香囊,让晴山递过去。
“老先生,可是这香囊有什么问题”
老郎中闻了闻,又唤丫鬟端来茶水泡湿,不多时那香味愈发浓稠起来。
“太夫人,这香囊虽放的都是香料,但是里头掺杂了红花和麝香。”
“裴大夫人中毒,也是由这两样东西一起引起的。”
红花和麝香在宅院阴私中,都是容易致使已婚妇人不孕或者滑胎的东西。
太夫人胸膛不住起伏,眼底冷得如淬了火一般,死死盯着林惊枝。
“砚哥儿媳妇”
“如今人脏俱获,你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