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作为妻子,只负责帮夫君打理好内宅琐碎便可,夫君若是宠我带我一同,孙媳跟着就是。”
林惊枝一语双关,既讽了吴氏又不动声色落了沈观韵的面子。
更是把一副乖巧听话小媳妇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还顺带告诉众人,裴砚愿意宠她,她又有什么错。
第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时。
一辆低调奢华马车从裴宅侧门出发,迎着细细碎雪,破开氤氲薄雾驶入官道,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充满烟火味的街市中。
马车车厢里,林惊枝睡眼蒙眬,一手拉着松散覆在身上的羊绒厚毯,一手撑着脑袋离裴砚坐得远远的。
裴砚昨日从万福堂离去后,直到深夜丑时后才回的抚仙阁。
那时林惊枝正睡得熟,迷迷糊糊中被他吻醒,不管不顾箍着她的纤腰压在身下,直到更漏过了寅时才放过她。
在林惊枝印象中,裴砚一向克制,极少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也不知裴砚和裴父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马车摇晃,林惊枝夜里休息不好,白日就有些晕车。
裴砚不喜外人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自然都不在马车里。
林惊枝抿了下有些干涩唇瓣,波光潋滟的乌眸落在一旁茶盏上,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裴砚没说话,自知昨夜理亏,亲手端了茶盏喂至林惊枝唇边。
茶水温热,从她檀口滑进喉中,带着淡淡的甜香。
林惊枝纤长眼睫一颤,这并不是他常喝的君山银针。
裴砚修长冷白指尖,将茶盏往青玉案前一放,挑开竹帘视线落在窗外“茶水是丫鬟准备的。”
“嗯。”林惊枝闭眼假寐,没再看他。
她心底有恨,他娶她同样也存了别的心思,所以没有外人在时,貌合神离也是理所当然。
温泉庄子有些远。
加上林惊枝晕车,路上走得不快。
等到了温泉庄子,外头天色已暮色四合。
林惊枝怕黑,庄子四周哪怕点着灯笼,也不及府中明亮,她本能往裴砚身旁靠了靠。
孔妈妈拿了披风给林惊枝披上“少夫人走慢些,庄子不及府中莫要摔了。”
“我知道的。”林惊枝扶着晴山的手,掌心汗湿,整个背脊都透着凉意。
裴砚视线顿在她略微有些苍白的唇瓣上,他没料到林惊枝变得如此怕黑,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远远眺望几乎被白雪覆盖的山林深处。
裴砚视线顿了顿,侧身朝林惊枝道“我要出去几日,你就和孔妈妈还是府中侍卫留在庄子里。”
“主屋耳房内池子也引了后山的温泉水,你夜里若怕,就让丫鬟陪同。”
他说完,转身去里间门,不一会儿换了身窄袖圆领长袍,脚上皂靴也换成了特制的,包裹着一层小羊皮不易潮湿的长靴。
林惊枝见他动作极快,应该是赶着外出。
这一路上,若不是她晕车耽误,估计申时前就到庄子里,绝不会拖到太阳落山后。
在裴砚出门前,林惊枝忽然问“夫君不在这几日。”
“我若是想去庄子外围走一走,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