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性感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滚了滚。
“你、”林惊枝看着裴砚手中姜茶,欲言又止。
听雨小筑是沈观韵暂居的客院。
秦云雪被丫鬟扶着在侧间厢房坐下,丫鬟行了一礼后,恭敬退下。
秦云雪坐立不安站在厢房内,她等得焦急。
里头灯烛昏暗,垂着的纱幔浮动,一旁的窗子不知被谁打开,有凛冽寒风吹进屋中,呼呼作响。
“观韵姐姐,你在么”秦云雪浑身不受控制发抖。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深夜,秦云雪感觉四处都有鬼影浮动,她不过是为了不被裴月兰拖累,才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又怎能不怕。
忽地一下,八仙桌上放着的灯烛,被窗外的寒风骤然吹灭。
秦云雪尖叫一声,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摔在了地上。
“你不要过来。”
“我不是纯心害你的。”
门外一声冷笑,沈观韵举着明亮的宫灯,指尖托着一个托盘,走进屋中。
“云雪妹妹这是作何怕成这般模样。”
“我不过是伺候祖母睡下,耽误了些时辰。”
“难不成这听雨小筑,闹鬼了”她慢悠悠走进,蹲在秦云雪身前。
秦云雪像是寻到救星一样,苍白指尖紧紧攥沈观韵的袖摆“观韵姐姐,我方才看到母亲了。”
“她找我索命来了。”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其实由裴家择一门亲事,我还能在裴家出嫁,以五姓之首裴家表姑娘的身份出嫁。”
“至少外祖母念旧情,还是能护我几分。”
沈观韵唇角压着淡笑,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的情绪极冷。
手上动作却是温和,她慢慢扶着秦云雪起身,坐在一旁绣凳上。
从带来的托盘里拿了伤药,动作小心又温柔给秦云雪的脖子涂上伤药“云雪妹妹有何错。”
“你那母亲本就伤重至极,也拖不了几年,与其放在身旁拖累你,还不如早早送走她。”
“是吗”秦云雪眼中自责渐渐淡了下来。
沈观韵森森一笑“可不是么,像妹妹这般心性和娇弱的美貌,自然有更好的去处。”
“你想想,你会变成这般下场,究竟是谁害的”
“你若是自此放弃,你甘心”
秦云雪透着凄弱神色的眼眸,慢慢带出了恨意,她瘦骨嶙峋的指尖死死握着,想到了当时裴月兰死后,沈观韵给她出的主意。
秦云雪浑身一抖“观韵姐姐,可我再也不想像今日这般,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我不想死。”
沈观韵细软的指腹透着毒蛇般冷意,轻轻抚上秦云雪苍白脖颈上的伤痕。
这痕迹是秦云雪求她时,她亲自拿布条勒出来的,再用力些就能活生生把她勒死。
但这淤血斑斑,处处青紫的痕迹,却莫名取悦了她。
想无声无息逼死一个人,有千百种方式,更何况她有沈家为后盾,只要她够小心,就谁也别想发现。
沈观韵凉凉笑了声“怎么会,我是在帮你。”
“这几日来,瞧着云雪妹妹可怜,谁都能欺负一下,心生怜惜罢了。”
秦云雪有些不敢和沈观韵对视,她垂了眼眸,闷闷点了点头“谢观韵姐姐垂怜。”
清晨太阳出来,各处的风雪渐渐停了。
然而今日的裴府,却没有往日热闹。
府中死了人,虽然不对外透露,但多少会从近身伺候的下人口中听得一些琐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