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端坐在书房中,手上也握着一叠密报。
打头一份,写着“月氏白玉京”几个字。
裴砚却没看,而是慢条斯理抽出最下边一张,白纸上用蝇头小楷详细写了林惊枝出府后都做了什么。
当裴砚一目十行看到,探子汇报她这次出去的目的,竟然是和怜姐儿去看状元游街。
裴砚那双望不见底的漆眸中似有乌云攀升,极快闪过眸中压抑着的情绪“云暮。”
“属下在。”
“随我出去。”裴砚嗓音像被风霜撩过,冷得有些吓人。
云暮心头一凛,赶忙抬步跟了上去。
包厢内,她们用过午膳不久,外头的街道就开始热闹起来。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街上有许多头戴幕篱的女子,也有神色莫名紧张的丫鬟婆子打扮的仆妇。
林惊枝靠在窗旁坐着,从上往下瞧着有趣。
裴漪怜就坐在她身旁,清澈明亮的瞳眸睁得圆圆的“嫂嫂觉得状元会生得好看吗”
一旁站着的孔妈妈笑着接话“二姑娘,老奴听说过一则趣事。”
“当年先皇还在世时,曾亲口封过一个有状元之才的学子,为探花。”
“为什么”裴漪怜不解。
孔妈妈继续道“就因为这位探花郎,生得实在是好看。”
“二姑娘若是想择婿,不如等会儿子多看看探花郎。”
孔妈妈打趣的话闹得裴漪怜羞红了脸,她的婚事迟迟未定下,来了汴京后难免好奇,才会央求着林惊枝带她出来看看。
几人正在说笑,热闹街市忽然安静下来。
林惊枝下意识抬眸,往外看去。
却见裴砚带着一群黑衣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穿了一身白月色对襟圆领宽袍,腰系正红色宫绦,两端挂玉。
深邃眉眼,好似藏了天穹的星辰,让人不敢轻易对视。
偏偏又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端方姿态。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高喊了声“是河东裴郎。”
街道上有开始沸腾,不知多少怀春少女,把袖中香帕往裴砚身上丢。
裴漪怜目瞪口呆,看向林惊枝“大哥哥怎么也在”
“他往街道上转一圈,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有心思去欣赏状元郎啊,世间女子的心思都被大哥哥勾走了。”
果不其然,等真正领头的状元、榜眼以及探花从皇宫太和门,跟着礼乐出来时。
街上虽然有人,但比起最开始的模样,安静不少。
这时候,包厢外传来轻响,孔妈妈都来不及拿出幕篱给林惊枝带上,山苍已从外头推开了门。
裴砚负着手,大步走进包厢中。
他似笑非笑盯着林惊枝问“不知,枝枝觉得是状元郎生得好看。”
“还是你夫君生得好看”
“”
包厢里气氛。
霎时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