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枝看着他披散在身后的乌发,漆黑中夹着几缕刺目的银发。
“夫君这样不顾身体,妾身看在眼中,心里难受。”林惊枝眨了眨微微有些泛红的乌眸,她声音不大,落在裴砚耳中又酸又涩。
“我知道的。”裴砚垂眸吻他,克制着不敢用力。
他这些年每日超负荷运作,身体操劳过去,加上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他知道她在害怕。
他的父皇和皇祖父,都死在五十不到的年岁,萧家男人短寿,他却想陪她白头百年。
裴砚手臂用力,把林惊枝搂紧在宽阔字啊怀抱中,他声音嘶哑“我会陪着你的,陪着你一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林惊枝轻轻点头,酸涩情绪渐渐淡去,她软软的掌心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夫君说好的。”
“嗯。”
从那以后,裴砚虽然依旧忙碌,但是不再拿命操劳,该喝的药一样不落,楼倚山每三日一次的针灸,也改成了隔日一回。
随着封后大典的临近,远远镇守边关的齐王曾经的二皇子带着妻女回京。
裴漪怜和齐王有了孩子,是裴砚亲封的小郡主,是个闹腾无法无天的性子。
齐王对女儿萧昭昭的宠爱程度,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的年岁只比太子初一小一岁。
初一喜欢这个妹妹萧昭昭,所以他若是得空时就会时常带着萧昭昭玩耍。
某日傍晚,初一陪同裴砚在御书房里批折子。
他忽然轻轻拉了裴砚依旧一下“爹爹。”
“初一喜欢妹妹萧昭昭,爹爹和阿娘可以给初一生一个妹妹吗”
裴砚握着朱笔的指尖一顿,若是有一个长得像林惊枝的女儿,裴砚只会比齐王更为宠女,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就被裴砚否决了。
裴砚伸手温和揉了揉初一的脑袋,他看着初一极为认真道“你阿娘身子骨不好,生初一时就吃了极大的苦头。”
“爹爹觉得有初一就够了,因为爹爹不想你阿娘受苦。”
初一认真点了点头“初一知道了。”
“那初一不要妹妹了,初一只要阿娘了爹爹。”
这几年,林惊枝在月氏经过寂白几年的调理,她之前因为避子药受损的身子,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而且她与裴砚是一夫一妻。
她只要和裴砚做那个事情,有孕是迟早的事。
但裴砚能这样笃定和初一说,只要初一一个孩子就够了,那是因为裴砚暗中让楼倚山开了事前避子的汤药,毒性不重,算是温和,是他自己吃的。
这样子,他就能保证在不伤害林惊枝身体的情况下,避免她再次有孕。
孩子于裴砚而言,有初一足矣,他不想她因为生产孕期受苦,当年她生初一时,他坐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听着她疼痛难忍的,他咬得满口鲜血。
这辈子能得她,是他所有苦难中的万幸,他不想去赌生产是会发生的意外。
夜里回去。
初一去了自己的屋子,裴砚进屋时间林惊枝正在灯下给她缝制贴身衣物。
她针线不算好,但十分用心。
前世他的里衣、荷包还有罗袜都是她亲手缝制的,现在在宫中,有针线房的宫人,根本无需她动手,她却愿意为他做这些。
裴砚心下感动,轻轻走上前搂着林惊枝纤细的腰,低沉的声音尾音勾人“别伤了眼睛。”
林惊枝笑了笑“我做得不多,料子是找宫女裁剪好的样式,我最多就是缝几针,不伤眼睛的。”
“再说妾身也不长做,偶尔给夫君和初一做一两身,看你们穿在身上,我也喜欢。”
裴砚长叹一声“我知道。”
林惊枝放下手中针线,轻轻抚过裴砚的鬓角“夫君去沐浴吧,耳房放好了水,等会子再把小炉里暖着的汤药喝了。”
裴砚点点头,他也不耽搁,转身去了耳房。
林惊枝收好针线,轻轻叹了口气,她自从见到箫昭昭后她喜爱得紧,她和裴砚近来也算是频繁,但是她的肚子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寂白明明说她身子骨已经痊愈,日后不会受孕艰难。
她视线落在竹筐里孩子的小衣上,除了裴砚和初一的,她还做了一件孩子的。
她想要一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