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枝缩在暖和的衾下,她如今两个多月的身孕,夜里时常想来,平日第一时间裴砚都会轻声哄她再次睡下。
半个时辰后,林惊枝在床榻上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间传来沉着有力的脚步声。
“枝枝。”裴砚伸手掀开帐幔。
林惊枝怀了抱着初一儿时夜里哄睡才会用到的布老虎,纤长眼睫轻轻颤着,明显没有睡熟。
帐子撩开不过片刻,他才脱下外衫准备把她搂进怀中,林惊枝就醒了。
“夫君去哪了”她声音娇娇像月下的一汪清水,软得不成样子。
裴砚一双漆眸含着还未曾压下的森冷,目光落在林惊枝身上时,霎时软了。
他垂眸危险“方才去御书房处理了一些琐事,枝枝睡吧。”
他声音暗哑温柔,宽大掌心动作轻柔把林惊枝拦进怀中。
林惊枝在裴砚靠近瞬间,拧着的眉心蹙得更深了些,她精致小巧的琼鼻皱了皱,还透着几分迷糊的目光落在裴砚身上。
夜里睡前,他明明沐浴过,穿的也不是这身衣裳。
可现在的他,分明重新沐浴过,乌发上海透着潮潮的湿气,因为有孕的原因,她嗅觉比寻常人敏感许多,裴砚身上分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林惊枝伸手推了推他,虽然没有用力,但眼中抗拒表现得十分明显。
“枝枝,怎么了”裴砚搂着她纤腰的手臂霎时一僵,语调发紧。
林惊枝用掌心捂着口鼻,忽然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晚膳好不容易吃下的食物,沾在她已经里衣上,大半都吐到了裴砚身上。
裴砚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深处有波澜翻涌,声音压着自责,极冷朝寝殿外喊了伺候宫婢进来。
皇后娘娘以为有孕,胃口不佳是全皇宫都知道的事,帝后二人感情极好同吃同睡,更是人人称道。
只是裴砚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皇后娘娘就这样不管不顾吐到他身上,伺候的宫人依旧心惊胆颤,就怕娘娘触怒帝心。
“陛下,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有宫婢恭敬上前道。
裴砚沉着眉眼,也顾不得身上污渍,俯身温柔吻了吻林惊枝的眉心“可还难受。”
“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林惊枝轻轻点了一下头,逼着眼睛没说完,揪着裴砚衣襟的掌心却颤得厉害。
净室里烟雾缭绕,林惊枝自从有孕后格外敏感,裴砚帮她褪去身上沾了污渍的衣裳时,她颤得厉害,一截细腰莹润白皙,把他宽大手掌扶着,愈显娇柔妩媚。
林惊枝羊脂玉一样的身体,沉入热水中,裴砚随之褪了身上衣物没入水中。随着他高大挺拔的身体沉入,浴桶里水花翻涌,哗啦啦地落在净室的青砖上。
裴砚动作轻柔,握着雪白巾帕的掌心,因为克制有青色经脉浮现。
最后,林惊枝是被裴砚用宽大巾布裹着凝脂一样的身体,跨出净室。
等裴砚把她小心放到床榻上后,一番折腾下来,林惊枝累得厉害,一沾枕头就陷入梦中,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裴砚的接触,娇软身体缩在他胸膛前,全身心的依赖。
裴砚修长指尖轻轻抚平她鬓角翘起的碎发,无奈吻了吻她侧脸,想到夜里他去地牢做的事,他眼神渐渐透出凌厉的寒意。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自从她回了燕北后,他看似逐渐正常,对她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以至于无论是宫中还是朝堂,有人开始逐渐忘记,曾经他的皇后不在燕北时,他无论是储君还是后来作为新帝时的狠辣拒绝。
所以今天深夜,裴砚才会乘着林惊枝睡着后,起身悄悄离开大明宫寝殿。
山苍带着暗卫营和禁军的人马,包围燕北汴京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