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八藏,48岁,警校教官,在警校内以严厉死板著称。
看了眼手表上喀哒喀哒转动着的分针,他将视线放到六个走过来的人身上。
他们穿着最正式的那套深蓝制服,腰背在不刻意的情况下也挺得笔直,此时正一边朝这走,一边相互整理着领带和衣领。
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他们关系亲密,那种旁人无法插入的和谐气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想起档案中他们高度重合的履历,鬼塚八藏心中有猜测,面上却仍保持着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
他对自己将要教导的班级学生了解不多,但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叫的上来。
“降谷零,等会的新生大会上你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他将档案中间夹着的发言稿递给那个茶金发的年轻人。
“是。”降谷收下发言稿,在排队整列的同时认真看起来。
队伍按照高矮,白山站到诸伏和降谷中间。
趁着混乱的时候,他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长得高了不起啊。
诸伏抿唇笑笑,垂在身侧的手轻握了下白山的手腕又很快放开。
长得高就是了不起。
列队功夫,窃窃私语一直没有停过。
大家都还没从学生心态中走出来,又正处在进入警校的兴奋期,哪怕知道要保持安静,也难免显得乱糟糟的。
鬼塚八藏眼里带着几分火气,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还在大学里吗,这里是警察学校,你们要做到令行禁止,不该说的废话全都给我咽进肚子里”
众人顿时收敛起所有的兴奋和浮躁,排好队伍保持缄默。
鬼塚冷哼一声,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就罚圈处理后,将他们带到了新生大会的大厅。
进去以后众人才意识到,除了他们班需要到操场集合外,其它班级全都是在大厅外集合后直接进去的。
摊上这么个教官,估计以后都不会好过了。
警校的教育包括刑法、行政法、剑道、手枪等等诸多繁杂的课程,入学第一个月的工作日不允许外出更不允许外宿,手机只有周末才会发放。
一个月后限制会放宽,但就像白山之前回答的,白天外出需要凭证许可,晚上没课后十点前必须返校。
上午还算轻松,开完新生大会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白山和降谷的发色在一众黑发的男男女女中尤为突兀明显。
那些或好奇或不善的视线不仅落在他们身上,还落在和他们一起的另外四人身上。
松田有些炸毛,但被白山拉了一下,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松田“哼。”
“别生气嘛,就算这次吼回去了,下次他们还是照样会看。”白山安慰道“难道你还能每次都吼吗。”
松田瞪他一眼,“怎么不能多少次都可以。”
论耐心,他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无论那种视线来多少次,他都会坚定站在朋友面前,挡下所有的敌对。
白山和降谷都愣了下,大概是因为读懂了对方话外的意思,降谷摸了摸鼻子,视线有些闪躲。
白山则露出灿烂的笑容,揽上降谷的肩膀安慰松田道“放心啦,那些视线对我和零一点影响都没有,受伤的只会是那些看我们的人,因为我和零比他们长得帅多了。”
他冲降谷眨了下眼,得意洋洋的,“我说得对吧”
降谷不是个外貌主义,事实上因为有别于旁人的肤色发色,他以前甚至还不太自信。
但这些年里,听多了白山和萩原的夸奖,那点不自信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扬起浅淡温柔的笑容,点头附和,“是啊,受伤的只会是那些看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