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屁。
唐悦攥紧了手,终于来了。
沈秋的死亡是血眼期待的,但血眼也绝对不会轻信流传的小道消息。对血眼来说最保准的方法是亲自确定。
只是唐悦没想到血眼会套着戚金的壳子来到现实。
那些大打出手的异能者们停下来,自发为戚金让出一条路。
每个人的手机都在发烫,上面血眼图标的a变得扭曲而狰狞,并且随着戚金的靠近而愈发鲜红。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戚金状态不对。
“沈秋死了”他低声说,向最中心的棺木走去。
“你是谁”沈佳佳厉声问道,“你绝对不是戚金”
“不,我是。”戚金笑起来,这张脸一旦没有了本尊的自闭社恐,其实是相当狂气的一张面孔。
“我是戚金,现在是,未来也将是。”他说道,低头与黑猫对视,“多亏了你,我降格为普通怪物,不得不凭依在人类身上。”
黑猫梳理着皮毛,坐在沈秋的身体上回望他。
规则是这样规定的,严格来算是另外一个位面产物的怪物是不可以凭空出现在现实世界。
非要出现,那么必须要通过人类躯体来凭依。
黑猫和戚金对望了一会儿,便无趣地移开目光,比起血眼的愤怒,它显然对自己乱动的尾巴尖更感兴趣一点。
安娜一甩烟枪,站到了戚金与棺木之间,她是少数还保持理智的异能者。
血眼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它的存在本身是巨大的污染源,普通异能者很难抵抗住血眼带来的负面情绪。
而同样来参加葬礼的孔心等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极了过去的一幕,唯一的区别是沈秋不会再跳出来将血眼打得落花流水。
戚金眯起眼睛。
“我记得你。”他傲慢地说,又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们,一群失败者。别挡路,我这次也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严景山沉默着将子弹上膛,与此同时,在木槿的操纵下,墙上的花开得更艳了,浅色的花瓣抖动着,下一秒就要挣脱藤蔓向戚金扑来。
而花瓣下面,昆虫煽动着翅膀破壳而出,那是怀特的异能。
一句话激怒所有人,血眼轻松做到了。
时隔许久,终于能掌握主动权,这让血眼感到愉快。
那几个不长眼的旧游戏场玩家还牢牢站在原地不准备让开,这无疑又让血眼感到恼怒。
“你们算什么真以为人人都是沈秋了”
戚金挥手,空气嗡鸣着,血眼a刹那间蔓延出血色的丝线,占据了每一部手机屏幕。
血线的蔓延远远没有停止,它悄无声息地又缠绕到玩家们的身上,无一人能幸免。
安娜只觉自己像是变成了牵线木偶,手脚自己动了起来,违背她的意愿为血眼让出一条路来。
她的队友们也是如此,肌肉僵硬且颤抖着,罔顾主人的意愿,一步一步从血眼面前让开,再整整齐齐地站成一列。
同样的场景出现在全世界的每个角落上,和血眼系统降临时一样整齐划一的场景,但是要更恐怖。
全世界的玩家们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停在原地任由怪物宰割。
“这样也不错。”戚金说,“我本想取代规则成为至高存在,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似乎也很有趣让开,脱离了那个身份,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黑猫理顺了皮毛,终于舍得将目光分一点给神色狂放的戚金。
“全世界都是我的游戏场”他宣布道,“好了,你还不让开吗”
黑猫不情不愿地让到一旁,露出它身下的沈秋。
一张惨白的脸,不需太多的鉴别,血眼见过许许多多死去的人类,立刻就能确定眼前之人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