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罗宾双手死死捂在腰窝的血窟窿上,尽管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更加惨白,但她依旧眼里带笑的看着不久前还是合作人的克洛克达尔,尽管笑不达眼底。
“继续合作么”
刚刚因隐瞒石碑上的内容,她与克洛克达尔起了冲突,因不敌而被穿了腰窝,导致此时说句话都能牵动伤口带来阵阵疼痛,但她面色不显,淡淡道“我不觉得刚刚重伤了我的人有什么继续合作的诚信。”
“呵呵,妮可罗宾,倒打一耙这种事情是和谁学的”克洛克达尔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胸口重重起伏了下,抵住对方下颚的钩子也因为蛮力而微微陷进了肉里,“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刚刚的情况难道不是因为你先骗了我我才下手的么,嗯”
妮可罗宾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注视着克洛克达尔,像是说不出反驳之话。
但很快,她开口了,说出了几乎让克洛克达尔控制不住自己戾气的话。
“鳄鱼,你什么时候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了”
罗宾扯着嘴角,微微上挑,无视了那根抵在自己下巴上的尖锐金钩,轻飘飘地开口,“让我想想嗯,大概是因为孤注一掷也失败了,对、咳咳咳”
挑衅之语还没说完,罗宾整个人便被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抓住脖子提了起来。腹部带来的疼痛和喉咙处窒息的挤压感都让她说不出太多的话来。
“所以,散布几天后会降雨的谣言,是你吧,我亲爱的副社长小姐。”
克洛克达尔并不容易生气。
所谓的生气,那是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知、被人背叛、无能狂怒时才会有的。
这些本和克洛克达尔并不挂钩,因为他几乎能考虑到所有事情的下一步,同时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而现在。
还是有些事情太超过预期
不,应该说是完美地朝着他所预料的最差结局走去。
其中第一点就是降雨的谣言。
集结了四天的国王军和叛乱军没能立即打起来,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因为寇布拉禁止国王军镇压叛乱,而是一个四天前掀起的降雨谣言。
那谣言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大概也无人关心这是谁说的,只关心这会不会是真的。
关于这种算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线的谣言,哪怕是虚假也能挑起绝大多数人的希望和降低参与叛乱的念头。
“咳咳咳算,算是我们合作多年、咳咳,我送你的礼物吧。”
尽管喉咙被牢牢掐住,罗宾还是勉强说完了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火烧浇油般,克洛克达尔腮帮隐隐鼓动,那是紧咬着后槽牙才有的面部肌肉活动,是愠怒的象征。
于是罗宾被狠狠甩在了地上。
“咳咳咳”
大概是罗宾的惨状稍稍取悦了克洛克达尔,以致他的情绪暂时平缓下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罗宾,道“妮可罗宾,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什么救人主义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被称为恶魔之子,是个只会给人带去不幸的家伙。所以”
克洛克达尔蹲下,凑近了罗宾。
“我不理解你做出这种行为的意义在哪,难道是在赎罪么”
罗宾的脸色愈发惨白,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对方说的那些话,但她面色依旧平平。
“嗯,或许也有可能说不定。”
说着,撑着双臂努力直起身,与克洛克达尔平时。尽管脸色带了很多伤,但她依旧露出了笑容“比如,我没有杀了那位可爱的小公主,而是将她送去了那个地方。”
倏地,空气中弥漫了数不清的细沙。
他生气了。
这幅莫名的对峙让在一旁的寇布拉难以理解。
他能知道克洛克达尔对罗宾下手是因对方临时的叛变。
也知道克洛克达尔的生气是对方不告诉他冥王的下落。
甚至隐隐了解并感谢了那所谓的降雨谣言。
但
他不知道罗宾反目的理由,更不清楚克洛克达尔气急败坏的原因。
尤其是后者。
因无法得知冥王下落而生气还算理解,但据克洛克达尔自己而言,冥王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计划的另一部分就是得到阿拉巴斯坦王国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