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羞窘,被耳边的笑声撩得身子麻了一半,动也不敢动。
他低垂下眼睛,轻声“我以为你目力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沈青梧“我能一眼看出来你穿了几层衣物,能一眼数出来你多少根睫毛,能一眼扫出你哪根手指用的多哪根很少用”
张行简“我不像将军那样习武天赋出众,我自然不知道在将军眼中,寻常人都是什么模样。”
沈青梧“在我眼中,人们也都长得普通,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我也不会天天盯着人观察。我只看好看的。”
张行简睫毛一颤,静而不语。
沈青梧命令他“问我话。”
张行简便侧过脸,问“例如博帅”
沈青梧“”
她竟少有的被噎住。
她吃了他送的糕点,心情不错,心猿意马无法作画,编出一个不错的理由来找他。他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从长林还在屋中开始,她便有些心痒
她趴在他肩头,为什么他要提博容
连沈青梧这么迟钝,都觉得他很奇怪。
张行简琉璃一样的眼睛望着她,他意识到自己的心事让沈青梧些微不悦,他便慢慢转移话题“那这画”
沈青梧默默想着他为什么总提博容,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我确实画不出画像,但是我想起来,我何必那么努力你我之间门,你才是才高八斗文韬武略无一不成的那个若是我跟你描绘那凶手相貌,你根据我的描述,未必画不出来。”
沈青梧认真道“你一定画得出来。”
张行简无奈“衙门特意请的绘像师都画不出来,我哪有那般本事梧桐术业有专攻,我并没有那么厉害。你高看我了”
他话音未了,沈青梧不在意地伸出手,在他肩上一拧,让他转过来。
窗下案前,本是一张小榻。张行简要养病,一日都拥衣坐于此处办理公务。这方地方,不算大,也不算小。
沈青梧倾身,拥入他怀中,手穿过他那宽松得一扯便要褪下的青色文士袍,搂抱住他腰身。
张行简静住。
他怔怔坐着,保持着沉静安然的姿势,一动不动。然而他呼吸停住两息,才意识到他早已对她心动,早已决定要与她在一起,他不必如往日一般努力抗拒她的亲近。
张行简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他慢慢地抬手要回抱她,沈青梧便从他怀中退出,让他抱了个空。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腰比你要粗三寸。”
张行简“”
她再道“胸要比你厚一个手掌的宽度我这样的手掌。”
她伸手在他眼前比划。
沈青梧凑过来,在他净白的面前吹口气。
她疑惑“你在听我说话吗”
张行简回神,慢慢道“原来你是要拿我作尺子用。”
沈青梧点头“很聪明吧这样,你就能画出来了。哪有人不熟悉自己的长相身材呢”
张行简讳莫如深。
他道“在下确实不是很清楚自己种种。”
沈青梧便再次投怀送抱,用手丈量他腰际。他腰细而紧实,平时被袍子遮挡,看也不许看。此时被她手按着,张行简微微一躲。
沈青梧听他喘一声,怔一下之时,看到青丝几绺,他侧去的脸绯红万分。
如同红梅落雪,月光染尘。
沈青梧大脑弦紧一瞬。
她手上没轻重,猛地一下用力,张行简吃痛之间门,便被她推倒,按在了榻上。
沈青梧习惯性地俯身趴在他身上,茫然地看着身下的郎君。
张行简睁开眼,幽幽看她一眼,不言不语。
沈青梧“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没吭气,只用清水眸子仰望着她。
烛火下,沈青梧的发丝落到他肩上,她少有地语重心长“我今日寻你,真的是来谈正事,不像长林猜的那样。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
沈青梧暗想,他勾引她。
张行简偏过头。
他不看她,看旁边熠熠烛火。
他轻声“谁知道呢。”
沈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