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肃真是太不了解张行简了张行简不应门,指不定在憋什么坏。
她愈发觉得他心怀鬼胎,要在他房中对她这样那样又这样。
说不定她一开门,他就藏在门旁偷袭。他会抱她搂她,将她抵在墙上,与她亲昵。身体紧挨,唇齿生香
停
有杨肃在,他的阴谋别想得逞。
沈青梧使尽所有耐力、坚韧、意志,来抵抗张行简对自己的诱拐。
屋中没人应,沈青梧直接推门而入。
杨肃“呃”
他连忙跟上。
沈青梧提防着门口的所有动静,但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一缕月光在门开的一瞬间,投入屋内。
本应遮挡内外的屏风,不知何时被拉开,门口的两人,清楚地看到内间
衣带扔在床上,衣衫半摘半褪。清秀的郎君拔了簪子散了一半发,发丝顺着脸颊,落在后肩处。
他背对着他们,分明在换衣。
一段修长的光洁的美背,弧线蜿蜒,一点点向下,宛如山河壮阔徐徐铺陈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正在换衣的清隽郎君,回头向门口两只呆头鹅看来。
沈青梧第一时间,转过身,一下子挡住杨肃的眼睛。
她捂住杨肃的眼睛,手脚用力,在杨肃迷惘的时间,将人往外推拽。
沈青梧“出去。”
她把杨肃扔出屋子,“砰”地一声关上门,她额抵着门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张行简的笑声也如月光般,清凉静柔,徐徐缓缓。
沈青梧回过神,后背抵着门,看他开始穿衣了。
沈青梧靠着门,忍着脸上的滚烫,冷冷问他“你什么意思”
张行简背对着她系衣带,慢条斯理“你什么意思呢”
沈青梧皱眉。
她说“敢做不敢认吗”
张行简慢悠悠“没有不敢认。不过在下好像只邀请了沈二娘子一人,沈二娘子特意将杨郎君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呢眼下闹出僵局,好像怪不了我吧”
他提起此事,她脸便僵硬。
她心中已经恼怒非常杨肃必然看到了张行简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的人
只能她看
霸道的沈青梧忘了自己所有的提防,火冒三丈“你脱什么衣服”
她气得口不择言“你觉得我会扑过去将你大卸八块吗你觉得我有那么饥渴吗你小看我吗你、你奸佞,争宠,红颜祸水
“你想睡我”
斩钉截铁地迸出几个词,让张行简转过身,默默看她。
张行简轻声“男子叫蓝颜,不叫红颜。”
沈青梧反击“你觉得我目不识丁是么你看不起我还想睡我”
张行简淡下脸。
他说“我好像没叫你进门,你自作主张带人进来,不请自闯,还要怪我”
沈青梧词汇在骂他的时候用得差不多了,她借发怒来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她靠在门上压根不敢往里走。
她瞪着张行简。
沈青梧“我稀罕进来吗”
她拉开门,转身要走。
张行简叫住她“梧桐。”
沈青梧不回头,态度冷硬。
张行简声音变软,带着一声叹“我若说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诱你行鱼水之事,你信吗”
沈青梧心想鬼信。
张行简沉默半晌。
张行简终于吞吞吐吐,说得缓慢又艰难“你是否记得你曾与我说,你在江陵时,夜闯一男子房舍,看光了那正在沐浴的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