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她上身前倾“我不狠,我不疯,我得不到机会啊。”
张行简“你有何意愿”
李令歌“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我需要盟友。”
张行简“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一个合适的盟友。”
李令歌“谈呗。”
张行简笑了。
张行简站起来。
他的风流意态,与张容实在很像,又从某一个瞬间开始,越来越不像。
张行简看着这个目光晦暗闪烁的帝姬“殿下,如今,其实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
张行简“你根本没有盟友,不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麻痹我。你装着强势,心中无力,你和我,谁不清楚”
李令歌“我怎么没有盟友”
张行简“我若杀了张容,益州军会开始与你离心;你不能让沈青梧完全认同你,我能将她带走;我带走她,也能动兵清理益州军。
“我只是不愿这么做。
“世人如今只是将你看作一个有仁心的帝姬,带着他们反抗少帝暴、政。可是反抗成功后,没有人认为你应当登基。他们会选新的皇帝,会为此吵为此乱,但都将你排除在外。
“这就是你需要军队的原因,也是你需要盟友的原因。
“我无意对此评价什么。我只是想说除了我,你找不到一个盟友。而你想说服我,便要让我看出你身上的价值。
“不在乎你是不是女子,我可以保证,普天之下,你很难找到第二个。”
张行简笑了笑“也许张容也不在意。但是你信他吗”
李令歌沉默地看着他。
李令歌肯定十分“你喜欢沈青梧。”
从那句“不在乎你是不是女子”,李令歌敏锐地听出了一些端倪。
张行简眸子一缩。
他本能要反驳,但是话到口边,他的玲珑心肠不知为何停住了,他说不出口,便错失了那个机会。
这个机会被李令歌捕捉,让这位帝姬大笑起来。
紧绷的气氛,因这笑容而变得荒谬。
帝姬笑出眼泪“真可笑”
张家的男人,也会因为一个女子,来试图了解她的需求,试图解决这困境
张行简道“我要你放沈青梧,让她跟我走。”
李令歌“不可能。”
张行简平静地说下去“你我能否合作,主动权在我,不在你。你说你想要一个和李明书平等的机会,你已经为你争取到了我要看一看,你治下的大周南方,和被李明书所控制的北方,有何区别。
“我要亲自判断,你和你弟弟,是否都差不多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盟友,便要交出一份让我满意的答卷。不然殿下,我不与你合作啊。”
张行简温和笑“我是不愿让天下兴兵,才走这一遭。但万不得已,我也不是不能兴兵。这一切本就与我无关啊。”
李令歌“你是张家的张月鹿,你是被人给予厚望的月亮,你是大周宰相。怎么与你无关”
张行简“我也是张行简。”
他也渴望只做张行简。
帐中清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