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伸手抚上她手腕,问她“手疼不疼”
沈青梧迷惘。
张行简“我封了门窗,你怎么进来的莫不是用内力劈开的”
他说话说得慢条斯理,温温和和。
沈青梧敏锐觉得他在试探什么。
但她想了想,不懂。
她只好说实话“没有,用刀劈开的。这么简单的几根木头,我为什么要用内力”
张行简松口气。
张行简笑“很好。千万不要用内力,更不要将武功浪费在这种不值当的地方上沈二娘子,你还在日日吃药呢。不要浪费三个月时间。”
沈青梧迷惘。
沈青梧目光闪烁。
沈青梧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心肺上的伤,纵使她平日总是没表情,平日总是不表现出来,张行简也记在心上。
沈青梧问“你在乎”
张行简“我为什么不在乎”
他微微责备“你总是受伤也不吭声,重伤也没个反应,从你脸上根本看不出你状态不好,老是叫我猜来猜去,我好累。”
沈青梧默半晌。
她心中泛起一些委屈。
她想你都不叫我“梧桐”了,还说你在意。骗鬼呢
可她心底某个角落,好像在试着相信了。
她对张行简生起的那点儿寥落,开始消散。她心尖尖开始柔软,少有的柔情开始向他展开。
沈青梧嘀咕“你也一样。”
伤痛感从脸上完全看不出。你和我对痛觉的忍耐度,谁又比谁差呢
张行简挑眉。
沈青梧“你要是像我这样,你也会整日没事人一样,你信不信”
张行简“沈二娘子,谁要和你比这个啊你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能不能收一收”
沈青梧剜他一眼,冷着脸,做着高傲模样,实则讪讪住嘴。
张行简搂着她,借此为开题,说了些废话,说得沈青梧放松下来,不对他提防了。
张行简道“沈二娘子。”
沈青梧慵懒“嗯”
她还在想,不睡觉就不睡觉吧,他是不是还在和她生气她该怎么办
张行简“谁教你用上床这样的手段对付我呢”
沈青梧一怔。
沈青梧“我无师自通。”
张行简“你这么榆木脑袋,没有人教你,你能通怕不是通到相反的方向吧”
他羞辱她
沈青梧当然不会交代小兵。她在能意识到的时候,并不会出卖同伴。
谁知道张行简会怎样跟那个小兵算账
沈青梧“我天赋异禀,不行吗”
张行简笑起来“你这样的,都叫天赋异禀了”
沈青梧“怎么,没让你舒爽到”
张行简一怔。
他耳根红了。
他硬撑着“没有,怎么”
沈青梧淡着脸“是么原因是什么我不够软,不够大,不够”
他一下子捂住她的嘴,睁大眼,眼眸光清澈又迷离,那点儿欲色晃动,被她挑起来了。
他睫毛纤长,瞳孔黑白分明,瞪得可真大,欲言又止,仿佛在震惊你在说什么
沈青梧心想他可能八百年没听过一句荤话。养在东京深宅里的小郎君,就是这么没见识。
她心中冷哼一声,倏地起身。
他一下子拖住她腰,把她按回去。
他少有的强硬“不许走。”
沈青梧瞥他“我不和敢做不敢当的人浪费时间。”
张行简怔一怔,他脸也开始红了。
喉结滚动两下,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绕过那个危险的让他好奇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