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好剑。
但是
沈青梧看看灰扑扑的天色,再想起自己被偷走的信,再加上如今眼巴巴看着她的老头子
沈青梧道“这把剑我很想要,然而我不收礼。”
老头子本失望,却听这位女将军淡声“我可以帮你向张月鹿传个话,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就管不了了。但若是他见了,事成之后,你把铸剑秘法告诉我,我要自己铸剑。”
老头子惊喜道谢。
于是沈青梧踏入了张家古宅。
张家人颇懂事。
张家一娘张文璧听说沈青梧登门,亲自在一道院门口见沈青梧。
沈青梧以为这位一姐要告诫她云云,她做好准备之时,听张文璧淡声“三弟任性,自小被我们惯坏了,婚后若惹得将军不快,将军多担当。
“他抛下将军私自归家,我已训过他”
沈青梧“为何训他此事错在我,他有何错”
张文璧一怔错在你沈将军不是从不认错吗
沈青梧抿唇。
沈青梧说“你们对张月鹿,太严格了。”
张文璧“他是男儿郎,是我弟弟,你们的婚姻”
沈青梧“我们的婚姻是我们的,和旁人无关。我知道你们家对张月鹿的婚姻非常小心,生怕、生怕酿成博容那样的错,再毁了一人。但是,张月鹿与博容不同,我与当年的帝姬也不同。
“希望一姐以后不要说他了。”
张文璧默然看她。
看这位将军将她说一通,昂首去找张月鹿。
其实沈青梧没有懂张文璧的意思。
这是那些满脑子弯弯绕绕的人通用的手段通过自贬,来约束对方。张文璧说不许张行简任性,实际是劝沈青梧不要任性。
可惜沈青梧没听懂。
可惜沈青梧半途反驳。
张文璧垂下眼,无声笑了笑。
她至今觉得沈青梧与张月鹿不配,至今觉得三少夫人不应该是这种听不懂别人说话意思、不动脑子的人,至今觉得
但是,随便吧。
只要沈青梧爱张月鹿,只要沈青梧包容这些她会继续努力,和这位弟媳打好关系的。
虽然确实困难了点。
张行简奄奄一息地伏在案上,公务依然积压。
沈青梧从窗口探头,便见屋中那青年,与在他们家寝舍中时,差不多一个样子
恹恹,无精打采,好像快要被热死了。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轻声“长林。”
长林出现在沈青梧身后,与沈青梧一同站在窗口看郎君。
长林在沈青梧的眼神威慑下,闷闷应了一声。
于是沈青梧听到屋中张行简轻而闷的声音“换一次冰吧。”
沈青梧跳进窗。
她配合长林帮屋中换冰,又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伏案的青年。
她蹲跪在他身旁,拿过扇子帮他扇风祛暑。
她低头看他。
黑发贴颈,袖子几折,腕骨歪着,手中笔勾着一截指骨。他趴在案上,一动不动。
身上明明一点汗都没有。
却这么没精神。
但是真好看。
沈青梧为他扇着风,看他手指晃了一晃,那截笔从他指骨间向地面摔去。沈青梧眼疾手快,手一伸就将狼毫抓住,重新送回他手中。
张行简“”
他仍伏在案上。
他轻声“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