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守闲也没有因为许拾月的这个反应不说,径自道:“你比我狠,手却比我干净,所以你失去的会比我多很多。”
这话听得没什么道理,就像是一句恐吓的诅咒。
许拾月眼眸依然冰凉,就这样看着他,道:“多谢二伯提醒。”
“不过我觉得很多事情也不是一个输家能看透的。”
“是吗”许守闲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像是质疑许拾月的话,又像是随口的感慨。
而这声音也没有停留在他跟许拾月之间多久,接着就被手铐碰撞的声音盖了过去。
警笛声比来时要拉的响,也痛快。
许守闲在许拾月的目送下被押送上了车,整个老房子里回荡着许二伯母放声痛哭的声音。
许拾月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亲眼看着这人被送走。
她也曾经像许二伯母跟许敏珺也这样无助的痛哭过,可换来的只有一个怜悯的眼神。
就这也还是假的。
她不吝啬将这份虚假的怜悯还赠给许守闲的妻子女儿,大方的“原谅”了这两人滔滔不绝的唾骂,吩咐人把许二伯母跟许敏珺带走“好好”安置。
随着正厅的两位闲杂人离开,被扰乱了的冬日宁静重新恢复了过来。
许拾月的目光随着这俩被带走的人,没有终点的望着那悠长的走廊。
这所老宅是许家祖上就持有的房产,小时候爷爷经常留许拾月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住宿。
冬风吹拂过许拾月耳边的碎发,悠悠的声音仿佛还掺杂着老人缓缓和蔼的笑声,拐棍敲着地砖哒哒作响。
许拾月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从一旁的连廊跑出来,妈妈搀着爷爷追在后面她,爸爸则在一旁格外“不守孝道”的给自己加油。
周围气温太低,稍微有点热气就会变得温和,许拾月涌出泪珠的眼眶逐渐殷红。
她终于做到了,她终于把爸爸妈妈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还有爷爷原本留给他们家的这座宅子。
当初爷爷离世,这座老宅原本是留给许拾月爸爸的,可是因为老大横加干预,许守闲倒戈,这宅子就成了老大头里的东西。
就在许守闲大势已去的不久前,大伯母还来找过许拾月,希望在她能将许守闲绳之于法后,将原本属于他们家的东西还给他们。
许拾月听着只想笑。
她凭什么还
他家跟许守闲计划瓜分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把瓜分的东西还给自己
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这亲情的来去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风吹过来,抖落了屋檐的雪。
许拾月的头发上落下了抹雪,快意像是被骤然压灭了的火苗,一阵倒窜着的凉气沿着许拾月的脊梁骨冒了上来,莫名让她心上突然有些不安。
许拾月的目光依旧停在那条长长的走廊上,恍惚间那道她在梦里走过的长廊重叠了过来。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正抱着一颗苹果坐在她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许拾月不知道小女孩经历了什么,只是她看着那张小脸上布满的泪痕,心口就闷闷的发疼。
好像有什么连在她身体里东西要被人挖了去,隐约的痛感落不着实处,却让她眉头紧皱。
在一旁调度人员配合法院搜查的罗寂刚要对许拾月说些什么,却猛然注意到她此刻的变化,立刻紧张起来:“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