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奴说是过几日需要他接待照看几位女眷,还特意嘱咐他不要多言,今日一看夏柠几人,均是一副姣好娇美的相貌,他便猜测这几位美人可能是王后敬献给王上或诸位公子重臣的,这样想着,对待几人的态度便不由周全和缓起来。
“我让仆从先带诸位回房休息片刻,稍后便有人送来热水,待梳洗过后,换了新衣,再进些饭食,便好生歇歇神儿,去去乏累,若明日得闲,诸位想去坊市看看,我再作安排。”
管事这番话听着实在妥帖得紧,竟然不限制她们出入自由,只需有专人陪着便是,夏柠再次确信,这管事性子确实软和一些,这样的话,她想出去探听消息,就有机可循了。
“阿爹,这小女郎相貌是不是太招人了些,王后要是把这样的女郎送入宫中,那可不妙啊”夏柠一行人已经走远,阴管事的儿子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再想想她那惊人的美貌,不由发出感叹。
阴管事瞥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王后心里能没点讲究吗”
这女郎多半是要送给其他几位公子或重臣的,献给王上,怎么可能这般国色,献与一国君主,万一她心里有了野望,岂非要祸乱不成
虽然管事猜度有误,但夏柠和母亲弟弟终归到了王城,而在遥远的赵国,也有人正在烦扰到底该不该去纪国。
侍从临远推门进来,看向窗边那袭青衣委地的冷峭身影,道“公子,王上已遣曹功前往纪国借粮,前几日朝会结束,还召您问计,想必攻邹之心愈坚,您看是否要去邹国一趟”
窗边那人闻声头也没回,只见他深衣云袖,长发未挽未系垂在身后,衣袂和发丝被冷风吹得微微扬起,似乎一意看着窗外雪压枯枝的冷寂景象,良久,才声音清泠道“不必了,邹国老王年迈,又无嫡子,如今庶出的几位公子为争权柄相互撕咬,朝中贪腐结党之风日盛,便是不用我们出手,邹国内斗败落也近在眼前。”
临远听了暗自点头,果然还是赵王老辣,这是早已找准了时机想趁此吞并邹国,邹国和纪国相邻,赵王联姻纪国,攻伐邹国,想必思虑已久。
“既不用我们前往邹国,那王上召公子前去还有何事”单单只为伐邹一事,何以耽搁到了日暮时分才出宫城。
“呵”,窗边那人冷笑一声,继而转过身回望临远,嘴角勾起,嗤笑道“自然是为了问询越国的几处藏宝之地了。”
“公子”临远闻言神色慌张,连忙上前几步。
“慌什么”祁简轻挥云袖,行走间身姿翩翩皎皎,恍若仙人。
他只一副素衣淡容,却鬓若堆鸦,眉如墨画,整张脸仿佛神灵精心雕琢而成,无怪乎赵国诸位公主对他心慕不已。
临远怎么能不慌呢赵王这是什么意思,公子是越王之子,虽如今远离故国,可向他问询越国藏宝之地,岂非逼着公子行叛国之事。
“那公子你怎么说”